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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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sp;&esp;这匹马掉下了悬崖。

&esp;&esp;唉，可惜了他的二两银子。燕三郎低叹一声，掸了掸衣裳。横竖他是两条腿跑不过畜牲的四条腿，干脆站定了，面向骑豹而来的端方。

&esp;&esp;金豹转眼即至，对着燕三郎示威似地咧开大嘴低声咆哮，豹背上的端方却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esp;&esp;他脸上甚至带着关切的神色，与座下的巨豹很不搭调。

&esp;&esp;燕三郎一边活动关节、消除疼痛，脸上却又惊又怒：“你作什么！”

&esp;&esp;端方拍了拍豹头，如抚大猫：“我只想赶来找你，都怪这家伙太顽皮，惊吓了你的马儿。”他笑了笑，“我才收服它不久，这家伙还是野性难驯。抱歉得很，我赔给你马儿的钱吧。”

&esp;&esp;顽皮？

&esp;&esp;燕三郎哪里会要他的钱，脸上满是戒备。

&esp;&esp;端方像是刚刚想起自己的目的：“对了，三郎为什么着急出城？天都快黑了，想要赶路也得等到明天才好。”

&esp;&esp;燕三郎摇了摇头：“等不起了。”

&esp;&esp;“怎么？”端方满脸关切，燕三郎暗生警惕，知道自己但凡一字说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esp;&esp;他定了定神，心念电转，忽然咬牙道：“我刚刚得知，是马掌柜放出了胡文庆三人。”

&esp;&esp;“什么？”这回答显然出乎端方意料，他明显一怔：“你怎么知道？”

&esp;&esp;“大东家和马掌柜密议，被我听见了。”燕三郎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以示自己没有撒谎，“马掌柜说，我只是个诱饵，要拿我做试探。他明知道胡文庆恨我入骨，要取我性命，还将他们放了出来……”

&esp;&esp;拖字诀

&esp;&esp;他眼神闪烁，显出畏惧：“柳沛，我是不能呆了。”

&esp;&esp;端方直勾勾看着他，像是在心底评估。燕三郎瞪大眸子，茫然与他对视，千岁轻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臭小子，你在冒险。”

&esp;&esp;是。燕三郎也知道，如果放出胡文庆的是端方，这谎言立刻就会被他戳破，自己立刻就小命不保。

&esp;&esp;可是不冒险就能活吗？端方已经起疑了，方才更是第一个照面就下死手，根本不想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esp;&esp;再说，端方先前已经试探过他很多次了，没必要再用上胡文庆。这个险，值得一冒。

&esp;&esp;好一会儿，端方才缓缓道：“马掌柜要用你来试探谁？”

&esp;&esp;“你。”燕三郎毫不避讳，“我隐约听见，马掌柜说你和前些日子的截杀案有关系。”

&esp;&esp;端方哦了一声：“马掌柜就是多疑。”

&esp;&esp;燕三郎感觉到他的杀气似是和缓下来，便知自己赌对了。

&esp;&esp;胡文庆果然不是他放出来的。可是他方才已经对燕三郎下过死手，是不是要一不做二不休？燕三郎望了望天色，还没黑，“对了，你怎知道我的行踪？今日一整天，你都没在商会里。”

&esp;&esp;唯今之计，只有拖字诀。

&esp;&esp;“一个十岁孩子单独在驿站买马，还不够显眼么？何况胡文庆事件以后，你也是柳沛县的名人。你前脚刚买了马，我后脚就听说了。”

&esp;&esp;听说，听谁说？燕三郎明白了，端方在柳沛城有自己的势力，并不像表面那样形单影只。

&esp;&esp;端方又道：“你怎知马掌柜会派人追来？”

&esp;&esp;“我，我在院里留了条子退租。”燕三郎苦笑，“现在想想，好生傻气。”他本该走得无人知晓，大顺也会过几天才发现他在院子里留下的字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好似所有麻烦偏都集中在这一天爆发。

&esp;&esp;他留字退租，等若告诉马红岳他溜掉了。那么在追兵赶上来之前，他还要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让端方打消杀念！

&esp;&esp;不等端方说话，他左顾右瞟，流露一点急躁：“我能走了么？马掌柜说不定会撵上来。我这么一溜，账目的事，恐怕他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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