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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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节（第2页）

&esp;&esp;她才嘀咕完，燕三郎就随手打开了这扇木门。

&esp;&esp;“呜啦——”大风席卷而入，翻飞了两人鬓发衣袂，也吹得两人一下眯起了眼。

&esp;&esp;白苓说得没错，风很大，并且是强劲的山风。

&esp;&esp;紧接着，燕三郎的脸色变了。

&esp;&esp;门外赫然是个向下的矮坡，坡底是一处平地。借着明亮的月光，两人能看见坡底寸草不生，乌黑的泥土被翻上地面，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土包。

&esp;&esp;隔着数十丈看去，就好像是密密麻麻的坟冢。

&esp;&esp;更古怪的是，土冢之间还有东西游荡，他们在哪里？

&esp;&esp;更何况，她佝偻的后背上还负着几个怪物。其大小如人类婴孩，但头大身体小，长得青面獠牙。白苓数了数，从一到五。

&esp;&esp;老妪居然背着五个娃娃。

&esp;&esp;这么多孩子，把她的后背都压弯下去。

&esp;&esp;此时老妪走过一个干瘦的怪物身边，身后的婴孩突然啼哭起来。那哭声格外尖锐，震得白苓气血上涌，胸口一阵阵发堵。

&esp;&esp;一个婴孩哭了，其他的也跟着哭，手舞足蹈。老妪一伸手抓住干瘦怪物，在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推到自己背上去。

&esp;&esp;怪物才要挣扎，五个娃娃就扑到它身上，大口啃嚼。

&esp;&esp;干瘦怪物大声哀嚎，居然不敢过多抵御。五张嘴齐开，生生把这怪物给分而食之！

&esp;&esp;白苓看得险些作呕。她努力平复胸口的闷气，才颤声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esp;&esp;燕三郎也盯得目不转睛：“九子鬼母。”

&esp;&esp;“啊？”老妪和娃娃都是鬼？“可它才背着五个孩子。”

&esp;&esp;“鬼母行走，鬼子狩猎。”燕三郎低声道，“越是强大的鬼母，衍生出的婴孩数量越多。”

&esp;&esp;“那……这些都是鬼？”

&esp;&esp;“它们来自饿鬼道。”他转述千岁的话，“不属于人间。”

&esp;&esp;白苓的声音细若蚊蚋：“可是我父亲说过，饿鬼道一直连通人间。所以人间才有这些东西游荡。”

&esp;&esp;燕三郎点了点头：“可不该有这么多，也不该有鬼母。”

&esp;&esp;这一点上，白苓说得无错。饿鬼道与人间有限相连，并非绝对隔离。旅人行至荒野，偶尔见到路边幽林有冥冥鬼火，那就是两界交集之处。

&esp;&esp;千岁郑重道：“通常情况下能逃进人间的鬼物，法力低微至极，害不了人，最多只能吓人。不似眼前这些。”

&esp;&esp;他们说话已将声音压至最低，距离这些怪物又远，可是老妪身上的鬼娃朝着空气嗅了嗅，突然一齐转头，朝向这里！

&esp;&esp;它们眼中有幽幽青光跳动。白苓被它们看得头皮发麻，一伸手就要关门。

&esp;&esp;燕三郎却按住了门板，冲她摇了摇头，又做了捂嘴的手势。

&esp;&esp;换在以往，白苓我行我素惯了，哪会听从旁人？但现在么，她咽了下口水，乖乖捂起了自己的嘴。在这荒怪之地，她能依靠的只有身边的少年了。

&esp;&esp;燕三郎又指了指自己心口，继续比了个往下压的手势。

&esp;&esp;这意思很好理解：放缓心跳。

&esp;&esp;白苓闭上眼，努力平复心境、调息降脉。

&esp;&esp;燕三郎的呼吸早变得若有若无，连心跳都放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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