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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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姜琴娘倾身，握着扶手急急问：“先生能跟我讲讲么？我觉得那样的风格兴许很适合刺绣。”

&esp;&esp;楚辞见她真是急了，小巧的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热汗，便是白瓷脖颈，都是润的。

&esp;&esp;他捏银叉叉了块冰甜的瓜瓤递过去：“大夫人莫急，先用点凉的爽爽口。”

&esp;&esp;姜琴娘心里装着这事，便没心思用西瓜。

&esp;&esp;总归书房里头也没外人，楚辞直接将银叉子塞进姜琴娘手里，他起身掸了掸袖子，垂眸俯看她：“大夫人就坐这里用点瓜果，我顷刻就给你画一幅。”

&esp;&esp;姜琴娘愣了下，没太懂他的意思。

&esp;&esp;但紧接着她见楚辞抽出张雪白的纸张，夹在一四方的木板上，跟着捏起手指粗细的炭条，对着她的方向，似乎就开始作画了。

&esp;&esp;姜琴娘浑身别扭，她想动一下，就听楚辞说：“大夫人莫要动的厉害，其他的交给我。”

&esp;&esp;这话一落，姜琴娘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可她又不敢真动，还要时不时感受到楚辞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esp;&esp;她蓦地就后悔来找他了。

&esp;&esp;不收银子

&esp;&esp;仲夏午后，外头艳阳烈烈，偶有几声蝉鸣从打着卷的枝叶间传来。

&esp;&esp;光影从菱花格窗牖偷泻进来，暮霭朦胧地打在姜琴娘铺泄开的裙裾上，肉眼不可见的灰尘在光晕中打着旋地上升，仿佛是万千祥光，越发让她的五官侧脸不真切。

&esp;&esp;豆青色纹绣百蝶的衣裙，随意地洒落在小巧的莲花绣鞋边，影影绰绰，光点斑驳，像清风吹过，琉璃琥珀就轻轻荡开一波一波的涟漪。

&esp;&esp;楚辞虚眯星目，睫羽下垂，严严实实地掩盖住了眼底无法遏制的蠢蠢欲动。

&esp;&esp;他手下炭条轻微挥动，在姜琴娘看不到的白纸上，那种蠢动化为偏执的渴望，宣泄而出，化为或粗或细的线条，最后勾勒成那抹坐在圈椅中的窈窕身影。

&esp;&esp;身影越发的清晰，白纸黑迹，犹如心为纸，刻刀为笔，一笔一划地刻画在心上。

&esp;&esp;所谓刻骨铭心，约莫就是如此。

&esp;&esp;楚辞的目光追随过去，捕捉姜琴娘的是每一次呼吸，分明两人距离有一丈多远，但她就是觉得对方好似跨越了空间，近到她前面，目光都浓郁成了实质。

&esp;&esp;她很是坐立不安，刚消下去的暑气腾地又从脚底冒出来，蒸腾燥热，将她面皮都热烫了。

&esp;&esp;她竟是开始紧张，一紧张，手心出汗不说，她微微低头，一口就将银叉子上的瓜瓤送进了嘴里。

&esp;&esp;温凉混着清甜的汁水从舌尖流进来，泛沙的柔软西瓜瓤在舌头上翻滚，最后混着汁水顺喉而下，五脏六腑这瞬间都凉爽了。

&esp;&esp;姜琴娘赶紧又叉了一小块瓜瓤继续用，其实她一紧张，就想吃东西，特别西瓜瓤还是被冰镇过的，用着像是能将她体内所有升腾而起的燥热都给带走。

&esp;&esp;于是，宽敞安静的书房里头，就只能听闻炭条在白纸上刷刷掠过的声音和姜琴娘很小声很小声的吞咽声。

&esp;&esp;不知不觉姜琴娘就用了半盘子的西瓜瓤，她感觉到肚腹有点饱胀感，但是自个却停不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就会被楚辞的目光给缠住。

&esp;&esp;她伸舌尖，轻舔了下殷红唇珠上的西瓜汁水，感觉到一点甜，她顺势又往唇缝间塞了一小块，飞快用舌尖卷住含住嘴里。

&esp;&esp;在她没注意的角度，楚辞挥动的右手动作一顿，视线敏锐地凝聚在丹朱唇一点上，水光盈盈，娇嫩如花，还有点光在上头跳跃，如同初春枝头怒放妖娆的靡靡红樱。

&esp;&esp;他手一重，裙裾轻盈的线条顷刻粗了。

&esp;&esp;姜琴娘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小块水灵的瓜瓤被她含在唇肉间，她无意瞥过去，又飞快缩回目光，像被沸水烫了一下。

&esp;&esp;楚辞垂手，他似乎暗自叹息了一声，随手扯开几乎快画完的这张，重新覆上空白的纸张，这下他几乎没怎么抬头，刷刷几下，就将姜琴娘的模样勾勒了出来。

&esp;&esp;迥异于你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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