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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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不知过去多久，他们关了水出来进了卧室。外面天色已经慢慢暗了，傍晚天青云低，到了晚上挂着独月，没有星星。小区里的灯亮起来，单元楼前偶尔过去什么车什么人，很快寂静了。

&esp;&esp;到现在他们也没吃晚饭，好像感觉不到饿一样。累了直接躺一会然后重新操刀，人做事喜新厌旧，但这件事怎么也干不烦。

&esp;&esp;卧室没开空调，棉被整齐地叠在床角，但他们热得不得了。陈玉兰喘着大气想一会要重新洗澡，忽然停了停，感觉骨头好像散了一样特别累。但她的皮肉很兴奋，不断地包容着李英俊。

&esp;&esp;陈玉兰的精神全投入进去，快感像浪一样。她成了拱桥，李英俊手扶住桥洞，说：“我要把你转过去。”

&esp;&esp;她跪下去，眼睛看前面，一会离墙壁近，一会离墙壁远。

&esp;&esp;李英俊问她喜不喜欢现在这样，她说不了话，胯猛地抖了抖，然后整个人软了下去。李英俊抓着她手臂起来，不知怎么想到了问：“要是我现在给你戒指，结果是不是不一样？”

&esp;&esp;什么戒指？什么戒指？什么戒指？

&esp;&esp;陈玉兰问了自己很多遍，慢慢想起这件事。

&esp;&esp;她问：“戒指呢？”

&esp;&esp;他也问：“你想要吗？”

&esp;&esp;他停下来，没有到顶。但这件事更重要，于是他把陈玉兰转回来，定定地看进她眼睛里，等她说话。

&esp;&esp;她的嘴巴张了张，他把耳朵靠过去。

&esp;&esp;窗外黑得像墨，四处宁静和祥，不知月上有没有神灵，佛光普照地凝视着耳鬓厮磨的男女。要是神灵听到他们的呢喃，知道他们的情意，慈祥地更改他们的命格，恩赏他们好的结局。

&esp;&esp;李英俊把自己退出，躺到陈玉兰旁边，回味爱人的私语。

&esp;&esp;陈玉兰感觉到，问他：“你是不是没到？”

&esp;&esp;他闭了闭眼睛笑了，说：“到了。”

&esp;&esp;他感觉到很不一样的快活，超乎了神经的把控。像夏天的蝉，七年土里不为人知地潜藏，到人间树里七日的狂欢。

&esp;&esp;他们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想，像卷浪而来的沙蟹。

&esp;&esp;叩叩叩，谁敲响了他们的蟹壳？

&esp;&esp;陈玉兰坐起来把衣服穿好，说：“合租的女人回来了吧？是不是忘带钥匙了？”

&esp;&esp;李英俊闷闷地笑起来：“难怪我们做了这么久，隔壁什么声音也没有。”

&esp;&esp;陈玉兰跨过他到床下穿鞋，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给她开门。”

&esp;&esp;门外没有人，陈玉兰出去看了看，什么也没找到。

&esp;&esp;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腰上一紧，男人粗糙的手按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带到楼梯角去，好好停放着的自行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串倒了，她动来动去地跑，但没有什么用。

&esp;&esp;男人问她：“认得我吗？”

&esp;&esp;她猛地震住了，没看清他的脸，但想起了他的声音。

&esp;&esp;“元康？”

&esp;&esp;“是我。”

&esp;&esp;☆、

&esp;&esp;陈玉兰说不出话，元康咽了咽喉咙，一字一句地说：“很多年了，你生活得好不好？”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陈玉兰，四个字说得很深很慢：“我很想你。”

&esp;&esp;当时陈玉兰什么想法也没有，心团得紧紧的，整个人像干枯的枝桠一直发抖。眼睛很酸很胀，没一会红得像兔子。

&esp;&esp;元康用手擦了擦她的脸，颤颤地说：“怎么哭了呢？”

&esp;&esp;很长时间没哭过，忽然哭起来像没了水阀一样，怎么也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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