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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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第2页）

&esp;&esp;他还是没说话，盯着虚空，发了会儿呆，才?说：“黎里。”

&esp;&esp;“嗯？”

&esp;&esp;“不要跟我讲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esp;&esp;黎里停了两秒：“两句，一，你想?听歌吗？”

&esp;&esp;他摇头。

&esp;&esp;“二，我能挨着你，或者抱你吗？”

&esp;&esp;他没动，仿佛这句话是一段陌生的密码，他需要解密处理了才?能明白。

&esp;&esp;他眼睫低垂下去，黎里怀疑他想?说“不”又怕伤她心所以忍着，她有?些?心疼，微笑着正想?无声走开，却见他很?轻地点了下头，两颗泪擦着脸颊滑落。

&esp;&esp;他像是耻于让她看见他这样，赶忙抬手抹，可涌出的泪水太?多，一抹，泪就顺着小手臂淌下去。

&esp;&esp;黎里立刻搂住他，让他将下巴靠在自己肩上?。她轻拍他的背，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流泪和情绪波动，他身上?很?热，隔着薄衫都能感觉到蒸腾的热气。

&esp;&esp;他并?未流泪太?久，很?轻地抽了下鼻子，说：“刚吃了新?药，见效大概要半小时。”

&esp;&esp;“没事。我们不用说话的。”黎里抱着他躺下，燕羽将头埋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esp;&esp;世界很?安静，他只?听见她胸口咚咚的心跳声，很?均匀，很?有?力，富有?生命力地一下一下律动着。咕咚，咕咚，竟很?好听。他听着听着，渐渐放松下去；原本紧张而沉重的心和身体慢慢舒缓；呼吸也和缓下去，想?睡了。

&esp;&esp;chapter86

&esp;&esp;九月末，帝洲。长云山上草木郁葱，阳光星星点点漏在登山步道上。

&esp;&esp;燕羽和黎里走到半山腰一处拐角，蓝天万里，视野开阔，可?俯视大半个帝洲城。近期暑热已退，但爬山到了这会儿，还?是有?些出汗。

&esp;&esp;“休息会儿吧。”黎里说着，爬坐去步道旁的?水泥台子上。

&esp;&esp;燕羽坐去她?身旁：“累了？”

&esp;&esp;“我怕你累。”

&esp;&esp;“我不累。”燕羽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这山也不高。跟江州的?西山公园差不多。”

&esp;&esp;黎里喝了几口，把?瓶子递给他，他接过去喝，她?观察他半刻：“你最近精神好很多了。看来徐医生的?治疗方案不错。”

&esp;&esp;月初看过医生后，黎里联系于佩敏寄来燕羽这些年的?病例，徐教授细致研究一番了，专门为燕羽制定了一套药物、心理咨询和日常生活操作事项的?方案。

&esp;&esp;黎里因此很喜欢她?，每每提及都夸赞她?专业又负责，温柔又有?同理心。

&esp;&esp;燕羽拧上瓶子：“也可?能是你每天早上逼我跑步。”

&esp;&esp;他已申请离校住宿，虽手续还?在批，但他总溜回和黎里的?小窝，舍管阿姨对?此睁只眼?闭只眼?。黎里每天按他作息十一点睡六点半起，去附近公园跑步半小时。

&esp;&esp;黎里哼一声：“某人一开始还?不愿意。”

&esp;&esp;“……”燕羽些微辩解，“我什么?也没说。”

&esp;&esp;“是没说，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黎里把?发绳拆开，手指深入发间?，迎风拨弄微汗的?发根。

&esp;&esp;他微笑：“就觉得?你像每天定点遛狗。”

&esp;&esp;不仅如此，有?时他不想去看医生，她?便连亲带哄，许诺看完医生了各种亲亲抱抱各种好处条件，他说：“巴甫洛夫的?狗。”

&esp;&esp;黎里笑得?直颤，甩一甩头发了，靠他肩上，望着山下的?帝洲城。

&esp;&esp;天空高远，城市上空悬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esp;&esp;“我们家在哪儿？你分得?清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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