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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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2页）

&esp;&esp;“为什么？”

&esp;&esp;“过?会?儿去了市场，你看见了，会?有新想法。”

&esp;&esp;“也是。”

&esp;&esp;黎里一转头，在一家?店的?橱窗玻璃里看见两人的?倒影。她说：“诶，你看，好像这个杀手?不太冷。”

&esp;&esp;燕羽停下，和她一道望着阳光下灿烂的?玻璃窗，他提了提那巨大?的?蓝袋子，将掌中的?绿植换了只手?，问?：“拍张照吗？”

&esp;&esp;“拍张照吧。”黎里抱着落地灯，往他身边一靠。

&esp;&esp;燕羽拿手?机对准玻璃橱窗，灰墙红瓦，蓝天长?巷，路牌单车，他和她，咔擦。

&esp;&esp;回家?后，黎里将新桌布铺好，燕羽把白掌摆去窗台，落地灯安放沙发边；黎里安置置物架，收拾书桌；燕羽贴好磁吸墙，将各类图案的?小磁粒和冰箱贴吸上去，水性笔和便签纸放进磁吸盒里。别说，那磁吸墙刚好铺在走廊墙上。

&esp;&esp;他拿磁吸粒粘上一张便签纸，写下一行字：“黎里，除夕快乐！chapter99

&esp;&esp;那个春节，燕羽和黎里在略显空荡清净的帝洲城，过了?几天格外自由放松的日子。两人白天去帝音琴房练习、公园长巷轧马路；傍晚逛市场买菜、做饭、准备便当；晚上窝躺在沙发上讲话、看书、亲密。

&esp;&esp;春节一过，好?消息来了?。黎里帝音、海音、帝艺全部进入复试。且帝艺初试拿了?第一。

&esp;&esp;她来不及兴奋，立刻准备复试。燕羽比她还紧张，除了?拜托邓少琛老师给她加专业课；她的小三门复习，他全程紧盯。那时，他已开始筹备他的个人演奏会，但每天还是花很多时间帮她复习。

&esp;&esp;中下旬，黎里先后完成帝音、帝艺复试。寒假尚未结束，燕羽又?陪她去?海城复试。

&esp;&esp;整个二月在高强度的复习和奔波中进入尾声。从?海城乘高铁回帝洲那晚，燕羽问黎里感觉怎么样。

&esp;&esp;她也说?不上复试具体表现如何，但很?明确的是，这一年她拼命努力，发?挥出全力，没有遗憾了?。如果能过关，是她应得?的；如果不能，那就是天外有天，她技不如人。

&esp;&esp;“无论如何，我都问心无愧，能诚实地面对自己了?。”

&esp;&esp;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大。满员的车厢很?安静，高铁隐约嗡鸣。那时，窗外是黑色的夜幕。黎里的侧脸和玻璃窗里她的倒影，是双重的美好?。

&esp;&esp;燕羽看?着?她，心想，他还没能诚实地面对自己。

&esp;&esp;“你怎么这么看?我？”她发?现他在走神。这些天来，他大半身心都放在她考试上，思绪放空或游走的次数少了?很?多。

&esp;&esp;他回神：“没什么。”

&esp;&esp;“真没什么？”

&esp;&esp;“觉得?你很?好?。”他说?。

&esp;&esp;“你也好?啊。谢谢你这段时间、这大半年，一直帮我，陪我。如果不是你，我或许会比去?年好?，能考上帝艺吧。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能冲刺帝音。你很?重要。”她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是很?努力，但你也很?重要。”

&esp;&esp;面对她最直接的情感表达，他向?来容易害羞赧然。而她一贯如此，直来直往，内心坦率。恰恰是他喜欢的样子，也是他难以做到的样子。

&esp;&esp;回帝洲后，燕羽开学了?，同时开始筹备他成年后的首场个人演奏会。这个五一假期，他会在帝洲大剧院连开三场琵琶独奏。

&esp;&esp;黎里则逐步减少小三门和专业课，报班文化?课复习。三月初，她收到三所学校的终面通知。

&esp;&esp;很?快，最终结果出炉，三校专业考试全部通过。帝音的成绩是最迟公布的。她专业分倒数第二，低空飞过，但“黎里”二字确切地出现在了?帝音公示页面上。那一刻，她激动得?无法言语，扑到燕羽怀里笑得?流出眼泪。

&esp;&esp;一年前，破釜沉舟来帝洲半工半读时，迷茫惶惑得?仿佛人生?至暗时刻，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考过帝音专业线。那可是帝音啊，所有音乐生?梦寐以求的顶级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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