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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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明明那么恨，恨不能把他掐死在自己手里。看他还能不能再逃，还能不能再骗，还能不能再离开自己。

&esp;&esp;恨不能亲眼看着他头骨碎裂，血肉横流，把一切希望和绝望都结束。

&esp;&esp;但是当顾茫小心翼翼地劝着他，请求他不要难过的时候。他却忽然想到——

&esp;&esp;很多很多年以前，顾茫坐在血迹斑驳战壕边，召出他那柄可笑的——而叛国后再也不曾使用过的神武小唢呐，天怒人怨地滴滴滴吹着。

&esp;&esp;那么烂的曲子，所有人堵着耳朵都骂他吹个鬼啊，哭丧啊，他只笑，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继续鼓着腮帮子，为战死者吹一曲《百鸟朝凤》，吹得那么情深意重，那么认认真真。

&esp;&esp;斜睨过眼来看他的时候，眸底却是湿润的。

&esp;&esp;顾茫是有心的。

&esp;&esp;骗人骗鬼那么多年，可墨熄知道他是有心的。

&esp;&esp;他还是想相信他——那些年的事情，不会全是假的。

&esp;&esp;为了这一个结果，他可以等。

&esp;&esp;“……算了。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esp;&esp;墨熄的嗓音湿润，终是这样说。

&esp;&esp;“是我多言。”

&esp;&esp;“不管你是真的全都忘了，还是假的全都忘了。”几许沉默，墨熄站直身子，慢慢地，把衣襟整好，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并遮住了他脖颈处的那一朵莲纹，“我都等。”

&esp;&esp;“我等一个结果。等你一句实话。”

&esp;&esp;他的眼眶仍有点红，鼻尖也是。

&esp;&esp;顾茫怔怔地：“你……等我……？”

&esp;&esp;“对，我等你。”

&esp;&esp;“无论如何我都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下去。”

&esp;&esp;“但你要记住，如果你再骗我，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在骗我——我胸口的同一个位置不能再被捅顾茫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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