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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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可是动了动嘴唇，吐出来的却只是一句：“你可真是一个圣人。”

&esp;&esp;沐浴洗漱，合衣躺到床上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esp;&esp;墨熄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魔怔了，得不到答案的他，就像得不到超度的厉鬼，越来越心如火烹。

&esp;&esp;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不如顾茫死了，不如自己死了，也好过这样日夜猜思，辗转煎熬。

&esp;&esp;后半夜的时候，开始落雪。墨熄枯睁着眼，瞪着无垠长夜，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面。

&esp;&esp;忽然心血涌上，他再也按捺不住，“哗”地拂帘出去，连鞋履也懒得穿，踩在那莹白如絮的松软积雪上。

&esp;&esp;“顾茫！”

&esp;&esp;站在那些太湖石堆成的“洞口”朝里面没好气地大喊时，墨熄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得找个医官来看看了。

&esp;&esp;“顾茫，你给我出来！”

&esp;&esp;暖帘窸窣，顾茫出来了，脸上带着困倦和茫然，揉了揉眼。

&esp;&esp;“怎么了？”

&esp;&esp;墨熄磨了半天的牙，硬邦邦说道：“没事。”

&esp;&esp;顾茫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回去了。”

&esp;&esp;墨熄道：“站住！”

&esp;&esp;“……又怎么了？”

&esp;&esp;“有事。”

&esp;&esp;顾茫眨眨眼：“什么事？”

&esp;&esp;墨熄黑着脸道：“我睡不着。”

&esp;&esp;顿了顿，又咬牙切齿道：“我睡不着，你也别想休息。”

&esp;&esp;这要换作任何正常人一定都会大惊失色露出见了鬼的神情吼一句“你有病吧！”

&esp;&esp;但顾茫显然不是正常人，所以他只是发了会儿呆，眼神仍有些未醒的涣散，然后淡定地说：“……哦。”

&esp;&esp;他的这一声哦，平静的像古井里的水，可水却落到了滚油里，刹那星火爆溅沸反盈天。

&esp;&esp;墨熄陡起一股无明业火，冰天雪地的，他一件单衣赤着双脚竟不觉得丝毫冷，反而热得厉害，他盯着顾茫，眼里淬的都是火。

&esp;&esp;他忽然一把拽住顾茫的胳膊，力气大的瞬间在顾茫手上勒出红痕，他把顾茫狠拽过来，紧盯着顾茫的脸。

&esp;&esp;“你听着，我今晚心情很不好。”

&esp;&esp;“那怎么办？”顾茫无所谓地，“揉两下会不会就好起来了？”

&esp;&esp;“你－－!”墨熄一时语塞，而后咬着牙慢慢吐字道，“好。你很好。……你不是傻了么？不是什么尊严都没有，什么廉耻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是逆来顺受么？”

&esp;&esp;他看着雪夜里那双困惑而松散的眼，蓝色的瞳眸里，他看到自己连日压抑到几乎有些疯魔的脸。

&esp;&esp;他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可笑，他喉结攒动，想克制自己逆流而上的怒意。

&esp;&esp;可呼出的气却是火烫的，灼热的。

&esp;&esp;“那行。”他紧攥着他的胳膊，俯视着盯他说，“今晚，你来陪我。”

&esp;&esp;别乱抱

&esp;&esp;星火在炭盆中飘飞萦绕，寝卧内的淡青色帷帐苏幕长垂。

&esp;&esp;墨熄坐在床沿，黑眼睛盯着顾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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