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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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1页）

&esp;&esp;“母亲，妹妹。”蒋彪对马氏行礼道。

&esp;&esp;蒋淑一生娶过两个妻子，这两个妻子是一对姐妹。蒋彪八岁时，小马氏进门，但他对小马氏的感情很深，以前是姨母，现在是母亲，对他来说没有分别，而小马氏对大马氏留下的孩子也都视如已出。小马氏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蒋丝娘。

&esp;&esp;马氏看蒋彪面带怒气，对蒋丝娘道：“你回去挑几匹料子，给你和茉娘一个做几件新衣。”

&esp;&esp;蒋丝娘带着女婢们离开后，马氏让蒋彪坐下，问他：“你叔叔叫你去不是有事吩咐你？怎么气冲冲的回来了？”

&esp;&esp;蒋彪就把蒋珍让他带着家小离开蒋家的事告诉马氏，说着眼里就泛起泪花，手握成拳头，隐隐发抖，“他都不让我等爹爹回来……不让我送爹爹……我才不信这是爹爹的遗言呢！！”

&esp;&esp;他说完以为马氏也会着急生气，不想马氏竟然很平静。

&esp;&esp;“你不信这是你爹的话，我却信。”马氏听到蒋淑的死迅时就是这么平静，现在听到儿子们将要被赶出家门也一样，“你爹就是这样的人。他对你再好，该推你去死的时候可不会迟疑。”

&esp;&esp;蒋彪像是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母亲是说，爹真的让我走？”

&esp;&esp;马氏点头，只说了一句话：“赵家都跑了。”

&esp;&esp;赵肃带着全家跑的事，蒋彪当然知道，不过他认为那是因为赵家是落水狗，蒋家又不是。

&esp;&esp;“你以为蒋家比赵家好到哪里去？”马氏此时才露出个笑，却是嘲笑。蒋彪发现她是在嘲笑蒋家，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母亲，恨父亲吗？”

&esp;&esp;马氏听他这样问，像听到问傻话的孩子，“恨？我怎么会恨你父亲？”她把蒋彪叫到身边，像以前的大马氏那样，两只手捧着蒋彪的头，慈爱的抚摸着，说：“彪儿，你啊，只看到你爹爹对你好的一面，就没看到他对你残忍的一面吗？”

&esp;&esp;她看蒋彪不懂，也不再费心去给他解释，只是说：“如果你相信你父亲，那就照他的话去做吧。带上你的妻儿，你的兄弟如果有肯为你所用的，也都可以带走。”

&esp;&esp;蒋彪心知自己是扛不过蒋珍的。他只是蒋淑的儿子，蒋珍却是蒋淑的兄弟，现在外面的人认蒋珍的比认他的多，就是在蒋家，他也不敢说自己的话比蒋珍的管用，就说个最简单的：他连府库在哪里都不知道！

&esp;&esp;他想了想，对马氏说：“母亲，你带着妹妹跟我一起走吧！”

&esp;&esp;马氏拍了下他的脑袋，就像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别说蠢话，你妹妹要嫁人了，我怎么能离开蒋家？”

&esp;&esp;蒋丝娘带着一众女婢，捧着布匹、首饰，行过水榭时，看到了蒋茉娘。

&esp;&esp;蒋茉娘与蒋丝娘不同母，她的母亲是郑国公卿之女，她的父亲有良田万亩，每年产下的粮食大半都会卖到辽国，为了打通从鲁国到辽国的官道，他找上蒋淑，送上了女儿。

&esp;&esp;堂堂公卿之女，却屈居侧位，纵使蒋淑万般怜惜，此女仍郁郁而终，只留下蒋茉娘。

&esp;&esp;蒋茉娘与其母十分肖似，生得纤巧袅娜，能做掌上舞。

&esp;&esp;马氏将她与蒋丝娘一同养育，视若亲生。

&esp;&esp;蒋丝娘站在水榭前，看蒋茉娘弓着脚尖，沿着水榭回廊跳折腰舞，乐工们坐在廊下草席上，弹奏乐器，在轻快的郑曲中，茉娘如穿梭花间的蝴蝶，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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