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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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张漾，我们正在跟你爸爸商量你们去北京读书的事情呢。&rdo;蒋皎妈妈说，&ldo;他说他就不去送你们了，蒋皎他爸也忙，就我一个人送你们去吧，我们家在北京有房子，你们周末可以去那边住……&rdo;&ldo;好。&rdo;我笑眯眯地说。&ldo;蟑螂，你吃过饭了吗？&rdo;蒋皎问我。&ldo;吃过了。&rdo;我说。&ldo;吃什么的呢？&rdo;她总是这样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ldo;拉面。&rdo;&ldo;拉面怎么会有营养！&rdo;蒋皎妈妈叫起来，&ldo;走吧，我们还没吃饭呢，一起出去再吃点东西，最近有家新开的川菜馆不错噢，就在义正路上，离这里不远。&rdo;&ldo;走吧。&rdo;蒋皎拖我。&ldo;不去了。&rdo;我打着哈欠说，&ldo;今天站一天柜台，累死了，想睡觉。&rdo;&ldo;你又去卖手机啦！&rdo;蒋皎叫起来，&ldo;不是让你不要去的吗？&rdo;我瞪她一眼，她闭了嘴。&ldo;阿姨你坐坐，我去洗个澡。&rdo;我招呼打完，就拿着汗衫进了浴室。蒋皎跟着我一直到了浴室的门口，我问她：&ldo;要干嘛，难道想看我洗澡啊？&rdo;她嘴一咧说：&ldo;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rdo;&ldo;去外面等着我！&rdo;我说。她依然站在门边不走：&ldo;蟑螂，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去找我？&rdo;&ldo;你说什么？&rdo;我装听不明白。&ldo;我就喜欢你这种坏坏的脾气。&rdo;她忽然笑起来，抱住我说，&ldo;你真的好有个性呃。&rdo;我的脑子里却忽然闪过那双清澈的眼睛。我有些艰难地推开蒋皎，哄她说：&ldo;好啦，洗完澡出来陪你！&rdo;她终于放开了手。那晚，蒋皎陪我睡在我家那张狭窄的小木c黄上，c黄一动，就咯吱咯吱地响。蒋皎抱着我不肯放手，然后，她开始莫名其妙地流泪，眼泪流到我胸前的皮肤上，痒痒的。我还是没有任何欲望。她反过来安慰我说：&ldo;没事的，蟑螂，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的……&rdo;在她的喃喃自语中，我沉沉睡去。半夜我醒来，发现蒋皎并没有睡，她坐在我小屋的窗边，穿着我的大汗衫，在抽烟。她抽烟的样子看上去很老道，但她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抽过烟。我撑起半个身子来看着她，她的卷发，还有她黑暗里那张脸的轮廓。我知道，这个任性的女孩给了我很多的东西，她为了爱情受尽委屈，我都知道。听到响动，她转过身来，透过月光，我看到她在流泪，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脸上流下来。&ldo;你怎么了？&rdo;我问她。&ldo;我看到一颗流星。&rdo;她说，&ldo;嗖一下，就过去了。&rdo;我伸出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她灭掉烟头，重新回到c黄上。贴紧我，她的身子是冰冷的，我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ldo;蟑螂，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知道我斗不过她，但是没关系，她已经不在了，我愿意跟一个灵魂斗到底，我心甘情愿，再苦再痛我也坚持到底。&rdo;&ldo;别胡说！&rdo;我骂她。&ldo;好，我不胡说。&rdo;我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她伸长了手臂抱住我。小木c黄又开始咯吱咯吱地响起来，我拍拍她的背说：&ldo;睡吧，以后别抽烟了，烟抽多了牙会黄，皮肤会老，多难看啊。&rdo;&ldo;蟑螂我漂亮不漂亮？&rdo;&ldo;漂亮。&rdo;&ldo;我温柔不温柔？&rdo;&ldo;温柔。&rdo;&ldo;那你爱我不爱我？&rdo;&ldo;……爱。&rdo;&ldo;我会爱你一辈子。&rdo;&ldo;唔。&rdo;……她终于睡着了。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从小木c黄上爬起来，坐到窗边，蒋皎刚才坐过的位置，我拿起烟盒，发现蒋皎将我所有的烟都抽光了。我把空烟盒一把扔到窗外，天空很黑，没有蒋皎说过的那颗流星。透过窗玻璃，我忽然发现我的手机蓝色屏幕在闪烁，看样子有未读的短消息。我转身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有两个字：晚安。我想我知道是谁。李，珥。不过我知道我肯定不会主动再去找她。我就要走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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