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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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皎说得没错，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张漾3我在车站再一次看到李珥。她们一大家子人，是来送尤他的。尤他看到我们，很高兴地说：&ldo;我们是一趟车吧，这下好了，我还怕路上没人说话会寂寞呢。&rdo;蒋皎油嘴滑舌：&ldo;能和状元同行是我们最大的荣幸。&rdo;旁边有人cha话，应该是她的母亲。她说：&ldo;李珥，你要好好努力，明年就看你的了。&rdo;她还是绷着那张小脸，不说话。也不看我，好像我跟她从来就不认识一样。上了车，尤他刚好和我们一个车厢，我们把位子换到了一块儿，蒋皎八卦地问尤他：&ldo;刚才那个小妹妹是你女朋友哇？&rdo;&ldo;不是啦。&rdo;尤他说，&ldo;她是我表妹。在我们学校读高二。&rdo;&ldo;高二？&rdo;蒋皎惊讶地说，&ldo;她看上去好小，就像个初中生一样呢。&rdo;说完又推推我说：&ldo;蟑螂，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看上去很小啊？&rdo;&ldo;谁？&rdo;我装做一脸茫然。尤他cha话：&ldo;我们说李珥呢，你上次不是见过她的吗？&rdo;&ldo;哦。&rdo;我说。然后我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手机里有条末读的短消息：祝你一路顺风。我看了看手表，是夜里十一点，火车摇摇晃晃，蒋皎和尤他都睡着了。我跑到列车的接口处去抽烟，然后我拿起电话来拨了那个手机。手机很快有人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估计是怕被她家人听见。&ldo;我是张漾。&rdo;我说。&ldo;我知道。&rdo;她说。&ldo;我到了北京应该会换号码，是把新号码发你这个手机上吗？&rdo;&ldo;是的。&rdo;她说，&ldo;我把尤它的旧手机借过来用了，不过我不常开机，今天是例外。&rdo;&ldo;为什么是例外？&rdo;&ldo;因为我要等你电话啊。&rdo;她说。&ldo;见鬼，你怎么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rdo;&ldo;我不告诉你。&rdo;她又来了！&ldo;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do;&ldo;我会的。&rdo;她说，&ldo;明年，我也要上北京去读大学。&rdo;&ldo;好。&rdo;我说。&ldo;也许我会给你写信，也许不。&rdo;&ldo;随你。&rdo;&ldo;那……再见。&rdo;&ldo;再见。&rdo;我挂了电话，看到蒋皎站到我身边，她冷着脸问我：&ldo;你鬼鬼祟祟的，在给谁打电话呢？&rdo;&ldo;我爸。&rdo;我说。&ldo;他都不来送你。&rdo;蒋皎撇嘴。我不说话，她又说：&ldo;没见过这样子当父亲的。&rdo;&ldo;你他妈闭嘴！&rdo;我骂她。她不说话了。火车摇晃得更厉害了，蒋皎一下子没站稳，好在我一把扶住了她，她倒到怀里，咯咯地笑起来，大声地说：&ldo;真快活啊，终于离开啦！呜啦啦……&rdo;有一阵子，我真的以为我忘了过去了。那时我刚到北京不久，生活过得很有规律。白天上课，晚上替两个初中生做家教，周末的时候，和蒋皎泡在她家北五环边上的房子里看dvd。没有人替我们做饭，我们就到超市买一大堆速食的东西，吃得肠胃没有丁点儿感觉为止。蒋皎开始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抽烟，壳子精美的外烟，我抽不惯，我还是抽我的红双喜，又便宜又实在。我们基本上一周见一次，长时间地抽烟，看片子，在凌晨三四点进入梦乡，次日中午醒来，继续抽烟，看片子。蒋皎酷爱看韩剧，但因为我不喜欢，她也迁就我看警匪片，我看警匪片并不挑，美国的，港台的，大陆的，只要有枪战就行。蒋皎说：&ldo;我一到周末就到音像店买一大堆，老板以为我是买来做生意，租给学生们看的呢。&rdo;&ldo;那就租呗，&rdo;我吃着一碗泡面说，&ldo;可以赚钱干吗不赚？&rdo;蒋皎瞪我一眼：&ldo;我丢不起那个人！&rdo;得，暴发户的女儿，随她去。蒋皎趴到我肩上来：&ldo;蟑螂，读书真没意思，我想退学了。&rdo;&ldo;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rdo;&ldo;我想去唱歌。&rdo;我吓一跳：&ldo;谁替你出的馊主意？&rdo;&ldo;有人跟我爸说，说我形象，歌艺都不错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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