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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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第1页）

&esp;&esp;“谁干的？是不是那个老头？”胖子说道：“没有别人了，只有他，对吗？”

&esp;&esp;叶秋沉默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呢？难道是那个孩子？那一晚他便怀疑了，那个老头抱着孩子出来撒尿，“是那泡尿，是尿有问题，”叶秋道：“张老汉根本没有事，他是装的，可是那个豆豆，她还是个孩子，她没法做到像大人那般的城府，所以她没事却又无法掩盖这个事实，只能胡编出什么抗毒体质。”

&esp;&esp;“操！”胖子爆了粗口道：“你他妈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你要说了，老子有多少机会都可以干掉那个老杂碎！”

&esp;&esp;“不忍心，我看到那孩子那双天真的眼睛，”叶秋道：“没想到我的善良却给他带来了死亡。”

&esp;&esp;双膝跪地，虽然他和大长老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没有交情，可他终究还是跪了。一个重重的头砸到了地上，或许这无法挽回他内心当中因为那一丝仁慈而犯下的错误，可这终究是他的善良才酿下的恶果。

&esp;&esp;“起来吧，”查文斌道：“我想他更加希望看到的是那个无往不利的叶秋，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他们的骄傲。你已经开始变了，从一个冰冷的人开始变得有感情，我想这未必不是好事，只是生活会给你上课，换作是我，或许我也不忍心对一个将死之人下那狠手。”

&esp;&esp;“你们都是活菩萨啊，”胖子咆哮道：“行了，现在一切都完了，他娘的，那个老狗日一定是骗我们，什么神仙台都是狗屁！都是妇人之仁。”他对着那个洞口狂叫道：“老子要撕烂掉你那已经得了癌症的肝脏！老子要把你们爷孙都活活剥了皮！”

&esp;&esp;可惜不会有人再搭理他，七八米高，可是这四周滑溜溜的还是个倒喇叭形状，除非是像壁虎一般有吸盘，叶秋使了几次毫无着力点。

&esp;&esp;“完了！”胖子耷拉着个脑袋道：“上不去，我们的补给可全都在上面，这下面又冷还他妈的有带毛的野人，老子不会窝囊的死在这种地方吧，话说真冷哎，我觉得我的衣服已经像铠甲一样硬邦邦的了。”

&esp;&esp;查文斌这才想起胖子先前还落了水，这么低的温度，怪不得他说话都在打哆嗦了。“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生火，往里面走走，希望这下面能有一些树根烂木头。”

&esp;&esp;“哪边？”胖子来回指道：“左还是右？”

&esp;&esp;“左，那个野人不是往左边去了嘛？就去那儿，有东西居住的地方才有希望，我不相信他们终年就生活在这底下暗河里。”

&esp;&esp;胖子跟在他的身后嘀咕道：“你疯了……真是疯了……”

&esp;&esp;显然这条地下河非常的长，两边走过去竟是一些光秃秃的石头，不过好在还是有河岸，查文斌预估的没错，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这里的确是有某些东西在活动着的。比如那些一堆堆呈三角形的石头，还有一些动物的骨骼，那是来自于野山羊还有野鹿。

&esp;&esp;“野人会吃人的吧……”胖子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一路上他都在打着哆嗦，查文斌也容忍了他的废话，若是再不让他讲话，估计能让他冻死。

&esp;&esp;“停下，”叶秋突然竖起手道：“有动静，前方，已经离着很近了。”

&esp;&esp;他刚想要蹲下去，胖子就说道：“得了，别猫着了，对面都已经在跟我们打招呼了，你还藏着掖着干嘛？”

&esp;&esp;一道光亮正刺着眼睛，那是熟悉的手电筒，如今却在对方的手上，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光亮在慢慢的靠近，叶秋手中的寒月已经反握在手中，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即将要到来，可是谁也没料想到结果竟然是这般的出乎意料……

&esp;&esp;先是一阵呜里哇啦的怪叫声，接着便是依稀看见了那几个人在朝着他们下跪，最前方的那个人双手还托着手电高举过头顶，完全就是一副在顶礼膜拜的样子……

&esp;&esp;“这，”这下可是轮到他们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是？刚才还打算要自己的命呢，怎么这会儿来行三叩九拜大礼了。查文斌见状把叶秋微微向后拉了一把，然后走过去试着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esp;&esp;一通他们听不懂的对话传来了，语速极快，听不出是何种语系，叽里呱啦的，不过他们姿势却还是保证着跪姿。这时胖子就有些开始壮着胆子对查文斌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是上帝派来的吧，老二你去把手电筒拿过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咬你？”

&esp;&esp;查文斌也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叶秋轻轻靠了过去，只要这些野人有什么举动，一定在命运的反转

&esp;&esp;白毛野人被几个年轻野人簇拥着，他看上去已经非常年迈，这些野人有些会用一些简单的藤条编织成遮羞的衣服，他们的手指和脚趾比普通人要大很多，鼻梁呈塌陷装，眼睛很大，或许是他们常年生活在这种地下昏暗的世界里，视线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之一。

&esp;&esp;叶秋和胖子紧随着其后，白毛野人沿着湖边走了很大一圈，然后抬手指着上方对查文斌支吾了一下。胖子打着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了过去，在离地约莫四五米高的一片石壁上出现了一些线条。

&esp;&esp;“把光圈调大点，”查文斌说道：“他们应该是想让我们来瞧这壁画的。”

&esp;&esp;手电开始慢慢移动，壁画也逐渐开始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这依旧是用红色涂料勾勒出来的粗线条，几个模糊但是可以辨认的人形出现在了石壁上，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状的模样，棍子的前端有一团火焰类似的东西。而在不远处，则是一片大山，山中显示有一个人形平躺在其中。

&esp;&esp;“什么意思？”胖子惊讶地说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就是那三个人吧，那人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根烧火棍，他们居然因为一把手电筒就把我们定义成了壁画上的人，然后还顶礼膜拜？”

&esp;&esp;“你要是不想再次被袭击最好就闭上你的嘴，既然他们认为是，你就当作自己是，”查文斌道：“吃饱喝足了，我们也该问他们出去的路了。”

&esp;&esp;“那那个山里面躺着的人是什么意思？”胖子道：“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什么风家老祖宗啊？我说这事儿不会这么巧吧，关键是听不懂啊，没法沟通。”

&esp;&esp;查文斌转身对那白毛野人微微鞠躬施了一礼，对方对查文斌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喜出望外，指着那壁画又是叽哩哇啦的一通，胖子道：“估摸着这是在确认我们是不是壁画上的人呢？”

&esp;&esp;于是他往前一步点头道：“这还用问啊，如假包换，朋友，我们既然是你们的贵宾，现在贵宾不想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你们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esp;&esp;“出去”白毛野人用一种并不标准的发音学着胖子讲话，这可让后者十分开心道：“对对对，出去，”他不停地用手比划着，指着头顶道：“见到太阳。”然后蹲在地上就画了一个圆圈，一个月亮。

&esp;&esp;对方应该是听懂了，白毛野人咧着嘴开始对他们笑，然后十分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

&esp;&esp;回到了篝火旁，肉食散发着美味，还有野人用竹节捧来了某种液体，胖子嗅了一下，香气扑鼻，还带着发酵过后那种浓郁的酒精味。他伸出舌头轻轻尝了一口，一团香气顿时在舌尖开始爆裂，很快就沿着舌苔开始往整个口腔里蔓延。等到整个舌头都浸泡在这种香味里的时候，他轻轻吞咽了一下，一道暖流顺着喉咙开始缓缓向下，所到之处十分清晰。他竟然可以完整地感受到进入肠胃后再次发生了爆裂，一股酒香开始从腹部缓缓往外蔓延，一直腾空到了口中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连查文斌坐在旁边都闻到了那奇特的香味。

&esp;&esp;“好东西好东西，”胖子陶醉道：“早就听说过有一种猴儿酒，估计跟这玩意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喝了一辈子酒，一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了啥叫作一线喉，啥叫作荡气回肠！”

&esp;&esp;他拿着那竹节给查文斌道：“来来来，尝尝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以前可是被称作琼浆玉液的，咱出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esp;&esp;旁边的那些野人们对于宾客脸上洋溢的满足感也是非常荣幸，一则那东西的确香气扑鼻，二则查文斌也是被这气氛感染，他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虽然他不懂酒，但是那种淳厚的芳香和不断变化着的层次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舌尖直冲上大脑，仿佛连日来的辛劳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esp;&esp;“老二你也来一口，这玩意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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