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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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婉婉长睫眨了眨，疑惑摇头，“不痛啊。”

&esp;&esp;她不好意思跟临月提屋里那遭，耳朵是有点麻麻的，但表哥并没用劲儿，为什么会痛？

&esp;&esp;临月还觉着她不知事，怕是那样的痛楚难以启齿，遂一时闷住了话头，等回到濯缨馆，悄悄同云茵知会了声。

&esp;&esp;云茵前年已经嫁人了，男女这方面比临月懂，一听就笑她：“这教情致，你当然不懂了！”

&esp;&esp;临月教她给噎了一嘴，闷气不作声了。

&esp;&esp;不过话是这么说，眼下已近四月梢头，有些东西也该给姑娘备上了。

&esp;&esp;云茵说着便又打发临月往府里药斋去了一趟。

&esp;&esp;这晚上洗漱沐浴，婉婉平时泡的香汤被云茵换成了一种浅褐色的药汤，装了大半浴桶，教整个浴间闻上去都不怎么令人舒心。

&esp;&esp;“姐姐，这是什么呀？”

&esp;&esp;婉婉站在浴桶边磨蹭着，很有些不愿意进去。

&esp;&esp;云茵来拉她，“为你好的，这是我今日特地去韩医师那儿讨的方子，打从今儿起你每天晚上都要泡，等大婚那天，你就知道这方子的好处了。”

&esp;&esp;婉婉枯着脸望那一桶药汁，踌躇片刻，还是教云茵拉着迈了进去。

&esp;&esp;这是金珍方，方子里的药材样样珍贵，只有权贵人家的姑娘出嫁前才用的上，洞房花烛夜，女人头一次难免要受点苦，用了这个多少能缓解些的。

&esp;&esp;不过云茵当时成婚并没身份用上，只是听人这么说。

&esp;&esp;婉婉倚着桶臂缓缓坐下来，瞧着那褐色的药汤直没过肩膀，浓重的药味儿直往鼻腔里窜，熏得她有点想流泪。

&esp;&esp;算了，泡就泡吧，泡完了早些睡觉。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

&esp;&esp;进了四月，日子过的飞快。

&esp;&esp;府里喜事将近，到处都开始忙活起来，侯府西偏门日日都有不间断的大婚置办抬进来，阵势如流水似得。

&esp;&esp;婉婉又试过一次吉服与头面才敲定下来，但这次就没去绣庄了。

&esp;&esp;那日一趟陆雯受了旁人的嘲讽，纵然掌掴了李如珍，却并不能教她真正从心底里舒坦起来。

&esp;&esp;不过也好似正是那些刺骨的嘲讽，才教她对太子仅剩的留恋，真正开始消失殆尽。

&esp;&esp;这日午间程氏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务，来如意馆看陆雯，婉婉正好也在。

&esp;&esp;程氏先前感念婉婉劝慰陆雯的一份心意，给两个姑娘订做了手镯，不是多稀奇的物件儿，无需等大婚再送，便趁着这会子一并教素琴拿了出来。

&esp;&esp;姐妹俩一人一个，玛瑙镶金的镯子，做工很巧。

&esp;&esp;三人坐在一道闲话家常，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扶穗却从外头踌躇进来，面上为难了片刻才说：

&esp;&esp;“夫人，小姐，门前的小厮来传话，说是……说是宫里派人送来个锦盒，要交到小姐手上。”

&esp;&esp;宫里的谁？

&esp;&esp;若是皇后娘娘，扶穗用不着这般支支吾吾，那自然便是东宫来人。

&esp;&esp;程氏眉尖顿时皱起来。

&esp;&esp;锦盒里头装的什么，大抵是从前陆雯送给太子的东西，是她所有少女心思的依托。

&esp;&esp;太子把盒子还给她，也把她那些年的喜欢还给了她，太子的目光所及，仍旧会回到他原本就选择的道路上，而陆雯，终究只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一段美好风景，过了就是过了。

&esp;&esp;陆珏说的不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esp;&esp;陆雯眼中晦暗了一刹那，程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esp;&esp;正要出言教人婉拒，陆雯却忽地开口，冲扶穗道：“去收下吧，拿到伙房当添个柴火，看着烧干净了再来回话。”

&esp;&esp;扶穗闻言一怔。

&esp;&esp;婉婉刹那间也稍觉意外，但意外过后，便又为陆雯的松手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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