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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长安城无比安宁寂静，寒风吹落她斗篷上的帽子，冰冷的空气令眉心一阵刺痛，柳璇玑刚刚那记杀招，也是伤到了她。

白焰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低声道：“上车。”

“阿尼陀佛。”净尘在一旁双手合十，“两位好走，小僧先告辞。”

白焰却道：“你一起来。”

净尘叹了口气，乖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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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

柳璇玑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天玑殿，侍女捧着茶水进来，小心翼翼递给她，她伸手去接时，手指不慎在杯子上碰了一下，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那痛楚几乎瞬间就穿透她浑身！柳璇玑脸色一变，怒气更盛，当即将那杯茶掀翻，茶水泼到侍女身上，薄玉般的瓷杯啪地落到地上，碎成数片。

侍茶的侍女慌忙跪了下去，殿内候着的几位侍女和侍香人亦都跟着跪下，殿外侍女也都吓得不敢做声。

“滚出去！”柳璇玑深呼吸了两下，才勉强压住心头的戾气。

侍茶的侍女赶紧将地上的碎瓷片都收了，旁边的侍女赶紧过来，将地上的茶水全都擦拭干净，然后低着头，躬着声，快步地退了出去。

正好这会儿金雀往这边过来，瞧着这番动静，便拉住那位刚退出来的侍茶侍女问：“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那侍茶侍女不敢多嘴，只是轻轻摇头，最后一位从里退出来的侍香人流夕看到金雀，想了想，便走过来低声道：“先生刚回来，正累着，她们又笨手笨脚，没伺候好，先生动怒了。”

金雀微诧，柳先生平日里可不是多苛刻的人，少有因一点小事大动肝火的，而且能在柳先生寝殿内伺候的侍女，哪个不是心灵手巧，眼疾手快。于是她便问：“先生是从哪回来的？”

流夕道：“先生今日是下山去赴一个香宴，路上碰到安先生，后来先生回来的这一路，心情都及不好。”

今天是他随柳璇玑下山去的，只是柳璇玑碰到川连，以及后来跟安岚交手的时候，他并未在一旁，故并不知详情，所以他也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令先生如此动怒。但这个时候，就是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柳璇玑。

“安岚？”金雀更是诧异，“柳先生是碰到安先生后，心情就不好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流夕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先生并未让我过去。”

金雀问：“你看到安先生了？”

流夕道：“远远看到一个身影，确实是安先生没错。”

金雀眉头紧蹙，柳先生和安岚之间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啊，柳先生怎么可能见了安岚后，心情就忽然不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越琢磨，她就越是按捺不住，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就提起裙子，轻轻抬起脚，迈了进去。

流夕没有拦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金雀进去后，就微微抬手，让旁边的侍女都退下。

……

殿内，柳璇玑倚在美人靠上，垂着眼，看着自己的右手。她这只手还是那么纤细漂亮，肌肤如玉，手指修长，骨肉匀停。她并没有少一根手指，就连手上的指甲也都是完美的，不见一点损伤。可是，刚刚在香境内，她被切断的那根手指，其痛楚一直未消，她手上没有伤口，但疼痛和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比起真正被切断手指的伤害，此时的伤害还要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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