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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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饭桌的闲聊（第4页）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有几个指头上有细小的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们三人沉默地喝着茶。

茶很烫，但喝下去很舒服，像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冲淡了酒精带来的燥热。

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远处的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投下彩色的光斑。

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传来，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颖突然开口："；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她站起身，"；你今晚就别回去了，这么晚了还喝酒，不安全。

"；

其实也就是两层楼的事，我并没有感觉很麻烦。

我想说不用麻烦，但老周头已经点头："；对对，就住这儿。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周颖转身去了客房，她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老周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丫头，我真的是管不了了，这么下去以后谁要她。

"；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好低头喝茶。

茶已经不那么烫了，但香气依然浓郁。

老周头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茶杯，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遥远，仿佛透过茶杯看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

"；年轻时候啊，"；他轻声说，"；总觉得时间多得用不完。

等老了才发现，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茶杯在我手中突然变得很重，我不得不把它放回茶几上。

陶瓷与玻璃相碰，发出一声闷响。

周颖从客房里探出头来："；床铺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我点点头，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确实喝得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

走过周颖身边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混合着一丝厨房里的烟火气，莫名让人安心。

浴室里，我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发红，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

我伸手擦掉，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既熟悉又陌生，就像老周头说的那些话，既像醉话，又像醒世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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