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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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1页）

&esp;&esp;冬末的风急匆匆地从枝桠间掠过，带得园中一片沙沙的树响。

&esp;&esp;卢克的声音好像也被这一阵风吹得变了调：“对不起……”

&esp;&esp;西莉亚立即明白他在为什么道歉，不由抬手去抚平他的眉头，严肃认真地道：“如果没有你，我真的回不了这里。所以不要再为此道歉，也不要再苛责自己了。”她垂眸咬咬唇，“你这样……我也会难过的。”

&esp;&esp;“但我还是无法保护你，无法……留住你。”卢克又要蹙眉，却被西莉亚再次强行阻止。

&esp;&esp;她突然微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啄了啄：“不，神明再也无法控制我的身体了。”

&esp;&esp;金发青年愣愣看着她，好像根本无法理会话中的意味。

&esp;&esp;西莉亚不由噗嗤一笑：“我没骗你。现在上主也应该发现不对劲了……”

&esp;&esp;卢克也不觉勾起一个笑弧，他的神情充满迷惑，却又饱含毫不作伪的赞叹：“你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不是我……”西莉亚突然止声，她哑然思索了片刻，竟然发觉无法向卢克解释自己身上的发生的一切。

&esp;&esp;他并不知道自己本不是西莉亚。

&esp;&esp;如果要将方才发生的事讲清楚，她就必须吐露自己的过去。

&esp;&esp;而如果对此含糊其辞甚至编造谎言，卢克是那样敏锐细心的人，西莉亚自知绝对瞒不过去。她从眼睫底下撩了对方一眼，低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esp;&esp;卢克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往花园中的那座复廊小屋走去。

&esp;&esp;西莉亚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拟着说辞，却怎么想怎么不满意。她也想让自己有信心一些，可不论对方是多么亲密的人，吐露自己隐藏最久最深的秘密总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

&esp;&esp;来到廊下，卢克回眸看了西莉亚一眼便立即察觉了她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地与她并肩坐下，以闲聊般的口吻问：“什么事？”

&esp;&esp;西莉亚看着他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喉头却仿佛哽住了。

&esp;&esp;卢克无言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不催促、不追问，平静的神情好像在说，不论她要说的是什么他都会接受。

&esp;&esp;“我……”西莉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吐出芬尼根夜

&esp;&esp;直到拥有了另一块神格，西莉亚才开始真正明白该如何使用力量。

&esp;&esp;上主的力量本源即为光明。而此前神明对马歇尔做的不过是照亮他的过去和未来，让他看清人生中已有的悔恨和未来等待的痛苦。

&esp;&esp;她很难具体描述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知道自己能够让马歇尔再次看到这些无法面对的东西，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其付诸实践。

&esp;&esp;只要西莉亚愿意，她大可以探究马歇尔恐惧的东西为何物。但她却没有这个性质，再艰难的过去，再多的苦衷，都不是他默许杀害无辜的男孩、任由欣嫩谷监狱沦为奴隶交易场所的理由。

&esp;&esp;她没有让马歇尔挣扎太久。

&esp;&esp;甚至于说，对方的惨状已经无法取悦她，只让她觉得无聊而疲倦。

&esp;&esp;等长老终于喘着气回过神来，脸色已然惨白如纸，他双眼无神地喃喃：“不，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上主……”

&esp;&esp;“我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与您无关，”西莉亚似笑非笑，“您现在是否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了？”

&esp;&esp;马歇尔不由浑身打颤，他捂着断臂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会忏悔的……您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会做到！”

&esp;&esp;西莉亚一颔首，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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