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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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好冷。“我进去了。”她礼貌颔首，先缩回了屋里。

&esp;&esp;午饭前，白谨行让莲房转达说，今日须返京，望在餐厅一见，定了位。何未到时，餐厅没几桌人在。住客们都被何家客船送走了，不似昨日的热闹。

&esp;&esp;白谨行已点过餐，为她拉开座椅：“清哥说，你对他说，喜欢这里的填料鹌鹑和龙虾。他还推荐了一款甜点，我先要了。”

&esp;&esp;“他比你大吗？要叫清哥？”她坐下来。

&esp;&esp;“同岁，”白谨行也回了座椅，“军校里的称呼，那两期的人见到他都叫清哥，因为战功。”

&esp;&esp;她领会到，谢骛清不让跟着白谨行的习惯叫，是这个缘由。

&esp;&esp;女孩子叫一个大男人清哥，容易使人误会。

&esp;&esp;白谨行跟着说，他去军校晚，谢骛清在辛亥革命后重返学校，他刚入学。谢骛清因被战事耽误，不得不跟着新一期学生读书。后来留校几个月，年纪轻，大家不愿叫谢教员，便叫一声清哥，谢骛清照旧答应。

&esp;&esp;两人之间的熟人只有这么一个，成了唯一可交流的话题。

&esp;&esp;聊完谢骛清，彻底没了话。叉子碰盘子，刀子撞叉子，吃得极安静。

&esp;&esp;到后头，何未端起玻璃杯喝水，见白谨行同样举杯。两人对视，白谨行为席间的寡言笑了，带着歉意说：“我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

&esp;&esp;她轻摇头：“连累你来天津，连同给你的老同学，都险些被我牵连。谢谢你们。”

&esp;&esp;白谨行说：“不必放心上。为我们父辈的关系，我应帮。因你和我的关系，他会帮。”

&esp;&esp;何未把杯子放回到餐盘旁。

&esp;&esp;“你对我，”她想趁两人还没陷入惯性的安静，把话谈下去，“有非娶不可的想法吗？到今天为止。”

&esp;&esp;白谨行见她语气慎重，敛去笑意，答得严肃：“未察尘缘起（2）

&esp;&esp;“谢山海，你这是说给我听的？”

&esp;&esp;身后，一个男人低沉地笑了两声，问说，“你究竟拿人怎么了？”

&esp;&esp;她像一脚踏了空，心险些跳出来。

&esp;&esp;谢骛清离位，对何未身后人笑着，伸出右手。

&esp;&esp;她为表示礼貌，跟随起身，见一个四十来岁、戴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紧握住谢骛清的手。在两手交握的同时，对方猛地一拉，给谢骛清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拥抱。待松开，那男人才笑吟吟看向何未：“别人做不了他的主，我能做。这位小姐，你快讲下去。”

&esp;&esp;“讲什么？”她礼貌笑，心虚得紧。

&esp;&esp;“你为了过年结婚，备好嫁妆，谢将军却对婚姻极不慎重，”中年男人说，“具体说说，他如何不慎重？”言罢，又指谢骛清的手臂，“这胳膊扎的好，下次往胸口上去。”

&esp;&esp;何未尴尬笑：“不是在说他，从头到尾都不是。您听错了。”

&esp;&esp;谢骛清递给对方一个似嘲非嘲的眼神。

&esp;&esp;何未又说：“拿刀扎他的，另有其人。”

&esp;&esp;这回是中年男人给谢骛清一个真正嘲笑的眼神了。

&esp;&esp;谢骛清无奈，摇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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