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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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她想到一个问题，抬了眼：“如果你学弟去了陆军部，日后……他不就是你的死敌了？”

&esp;&esp;南北政府必有一战，举国皆知。如果那个人去了陆军部，日后开战，必然是谢骛清的一个劲敌。如果去外交部还好，就是对外、对国际社会的，不参与内部战事。

&esp;&esp;“如果他真想为军阀政府效力，我们也只能是敌人，”他似被问到痛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过去有不少师兄弟死在我的手里。”

&esp;&esp;全国统共那么几个正规军校，毕业时大家各奔南北，等再见面十有八九都是在战场上。

&esp;&esp;何未握着勺子，望进他的眼睛里：“如果这样，你不是把自己敌人介绍给我了？”

&esp;&esp;他想想，公平地说：“或许是。”

&esp;&esp;“那以后你俩生死对决，我该站在谁那边儿？”

&esp;&esp;说了半天的话，只有这一句容易被误解，偏巧就被送炭盆进来的武官听到了。她没脸红，人家先窘得脖子红了，急着退了出去。

&esp;&esp;何未抿起嘴唇，郁闷地接着吃豌豆黄儿。

&esp;&esp;“这几年，大家都是今日不知明日生死，尤其我们这些从军的，”谢骛清说，“现在说这话太早。”

&esp;&esp;何未轻“嗯”了声，不再问。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脸，手指玩着大衣的狐狸毛领。今日她穿着的大衣领口和袖口处全是白绒绒的狐狸毛，进屋忘了脱，刚刚武官又在她脚跟前加了一盆烧得鲜红的炭，是越烤越热，越热越觉得毛碍事……

&esp;&esp;谢骛清见她脸越来越红，早察觉异样，见她今朝海棠香（2）

&esp;&esp;谢骛清轻扬眉。

&esp;&esp;千年桃子？

&esp;&esp;“可能……不太贴切，”她逃开红木凳和他，绕去八仙桌后，“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esp;&esp;为堵谢骛清的口，她一指着赤红的炭，说：“太热了，你不热吗？”

&esp;&esp;谢骛清笑着坐了回去：“养海棠的地方，不能冷。”

&esp;&esp;这一说，仿佛屋子都香起来。

&esp;&esp;门框被人敲了两下。

&esp;&esp;谢骛清目光还在她身上：“进来。”

&esp;&esp;掀帘进来的是个穿着软呢西装的男人，那双比寻常女孩子还漂亮的眼里尽是趣意。他一见何未就笑了，放轻了声问：“这就是嫂子？”

&esp;&esp;……

&esp;&esp;何未被问得懵了。

&esp;&esp;谢骛清已经离开座椅，问进来的男人：“我何时说，今日见的是你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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