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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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他从在天津那晚初次见她的身子，就想看个全貌，只是碍于她没点头应下亲事，没行动。

&esp;&esp;后来在奉天，他在雪地里和几个将领抽着烟，结束参观军工厂的行程，踏过及膝的厚雪，回到下榻的饭店，直接面对应酬局上的衣香鬓影。他坐在沙发里，闻到身边的一阵阵香，想到的全是何未贴身小衣裳的香气。

&esp;&esp;那晚，有人说，谢少将军心不在焉，是念着哪个佳人小姐了。

&esp;&esp;大家又拿出误卿的说法出来，他难得好心情回了，说，要看遇上的是哪家小姐，遇到值得追求的，就不是“误卿”，而是“骛卿”了。大家笑，猜哪家小姐能让谢骛清追求不舍，有京津的旧相识立刻回忆说，谢骛清两年前的诸多香艳传闻里，有一位鼎鼎有名的何二小姐。

&esp;&esp;于是在奉天的酒宴上，何未的名字成了一个话题。

&esp;&esp;众人皆知，她就是谢少将军的求而不得，是他阅尽百花后，唯一惦记却得不到的人。

&esp;&esp;“想到，二小姐，”谢骛清在暗得让人发昏的床帐里，在她脸前说，“是谢某的求而不得。”做着最亲热的事，却还用着敬称。

&esp;&esp;她看着他藏在阴影里的脸。

&esp;&esp;“那晚……你不就想看吗？”她低头，慢慢地从膝盖上卷下长袜。

&esp;&esp;女孩子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被叠在角落里，白色的，粉红的，藕粉的，她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是认真叠着衣裳。最后，拉过来银丝被面的锦被，挡住寒气。

&esp;&esp;谢骛清全程没动，看着她的举动。

&esp;&esp;她将锦被掀开一角，盖住他的腿，对他柔柔地笑了笑。

&esp;&esp;“未未，”他的声音像被水汽熏染过，“我没想过今晚要如何。”

&esp;&esp;她看他手臂上的旧日伤痕，这还是在天津利顺德受得伤：“你没说心里话。”

&esp;&esp;说完，她轻声又说：“那晚你就想了。”

&esp;&esp;谢骛清被她惹得笑了，笑着，轻叹了口气。

&esp;&esp;他的右手抚着她的脸，滑到下巴上，轻轻用手指捏住，让她面朝向自己。

&esp;&esp;外头有人倒了水进油锅，炸开了一道光。军官们笑开了，用家乡话笑骂往油里倒水的人。

&esp;&esp;谢骛清亲到她的唇，如山影压身。

&esp;&esp;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影子都是有重量的。

&esp;&esp;因为刚喝了酒，他的嘴唇没有初次亲吻的干燥感，是湿润的，还带着柔软的热度。何未被他亲了一会儿，像被他的影子压得透不过气。

&esp;&esp;何未一想到在这张床上他睡过无数个日夜，就觉得血都被体温烧热了。

&esp;&esp;他亲的不厌其烦，好似只是要亲她。

&esp;&esp;何未最后也不确定了，微微睁眼，对上他的眼眸。

&esp;&esp;隆冬时分，虽有炭火，这屋子也是冷的，毕竟不想她的卧房是暖阁的构造。就是这样的冷的卧房里，她望着谢骛清的黑眼睛，却像走到盛夏的什刹海旁，在白日未散的高温闷热里，和暑热下那片没有一丝丝水波纹的湖面对望着……

&esp;&esp;她轻轻动了动嘴唇，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要开始？

&esp;&esp;谢骛清亲她的脸，在她耳边伴着湿热的呵气，低声说：“慢慢来。”

&esp;&esp;“我没着急……”

&esp;&esp;他笑，隔着锦被抱着她：“一开始总要慢些。”

&esp;&esp;“在天津……”不也试过。

&esp;&esp;“那不一样，”他在她耳边说，“差很多。”

&esp;&esp;他的唇回到她的嘴唇上，这次吻得更像在调情，若即若离地在她的唇上亲着。何未在这漫长等待里，想，他真是有耐心……她要说什么时，察觉自己不知不觉咬着牙关，不知咬住了多久。自己在紧张，谢骛清一直亲着自己，一定早感知到了。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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