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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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好的周衍。”

&esp;&esp;……

&esp;&esp;所以其实是钟洲衍才对吗？

&esp;&esp;她早该往这方面想的，每次下午烘焙课结束，回去的路上时不时便能遇到。还有他似乎对自己的行踪和事情那么了如指掌。

&esp;&esp;许鹿鸣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羞有点惭还有点气。

&esp;&esp;钟雁辞把奶茶搁下，他累了，每天都有固定的午睡时间。而且许鹿鸣给他的两杯奶茶的糖分，就足够催使他困倦。

&esp;&esp;便推开内间白色壁柜旁一个小门走进去。

&esp;&esp;色彩遮掩十分隐蔽的一个小窄门，倘若不是他推开，许鹿鸣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一扇门。

&esp;&esp;走进去，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屋子，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在角落里放了一张12米的单人铁架子床。床栏漆着质地上层的白漆，整个屋的墙壁却刷着幽淡的蓝，显得空寂而旷沉。

&esp;&esp;很久前这个房间其实是空的，只有右角落一个极为简单的画板桌和凳子。可是不晓得14岁的钟雁辞怎么摸进了这里，还靠在墙角睡了过去。后来忘记什么时候起，就多了一张小铁架子的床。衍衍一直不知道，于是雁辞就常有溜进这里来小憩。这次还把女孩儿带了进来。

&esp;&esp;但如果说没有装饰也不对，因为不论天花板还是两侧的墙上，都贴着许多诡异漫荡的画，画风犀利，时而阴性，时而魑魅神秘，时而极端，时而又或孤索寂寥。

&esp;&esp;许鹿鸣看着墙壁，十分讶异道：“这些都是仔仔画的？”

&esp;&esp;极为另辟蹊径的诡秘视觉，犀冷不羁的笔端，和钟家画室的风格也太迥异了吧。

&esp;&esp;钟雁辞已经躺到小床上，淡道：“不是，是哥哥。衍衍没人疼，妈妈不喜欢，爸爸在别人。”

&esp;&esp;许鹿鸣想起那夜灯下燃着根烟的少年，得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是弟弟，可是这个房间的画与色调，却仿佛那个将自己圈在无人世界里的是他自己。

&esp;&esp;心中情愫便有些道不明。

&esp;&esp;见钟雁辞合起眼帘，自己就在凳子上也歇着。不解，钟雁辞既然能毫无妨碍地用手纹刷进来，还如此熟悉“衍”如此私密的空间，兄弟两个感情应该还不错的，可是之前听到的车门响，为何充满冷漠与排斥。

&esp;&esp;……不知不觉，她自己就也睡了过去。一丝挑染的发丝刮着画板，差点儿磕到头，又坐正回来，不晓得指尖在颜料盒里摁下了手纹。

&esp;&esp;做伴读真是件消耗体能的事儿。

&esp;&esp;~~

&esp;&esp;一觉瞌醒，都已经快要五点了。奇怪谭美欣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问，许鹿鸣连忙又打车把钟雁辞送回钟家。

&esp;&esp;临到付钱的时候，却是钟雁辞掏出了一百。下午在衍衍口袋里拿到的。

&esp;&esp;学会用钱的少年显得十分骄傲，低头说：“鹿鸣没钱，花哥哥的。”

&esp;&esp;女生都爱面子呀，还好钟雁辞傻气，许鹿鸣就一点儿也不窘，应道：“是我今天没带够！”

&esp;&esp;几天没下过雨，天空终于在这个傍晚聚起了乌云。

&esp;&esp;两人走到花坛边，却听到厅内一高一低的声音，似前头有过什么争执，此刻你一言我一语，没有温度。

&esp;&esp;郑伯在院门下做了个“嘘”声，眼神示意不要进去。许鹿鸣便在树下站定，几分尴尬聆听——

&esp;&esp;里头似努力调整了气氛，传来女人的问话：“老太太最近在家怎样，可有问起什么？”

&esp;&esp;少年清冷回复：“就歇着，还健朗。问你最近在做什么，我说都在忙酒店。”

&esp;&esp;女人默了片刻，又继续：“你二婶家钟泽钰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走？”

&esp;&esp;少年说：“二婶说今年她那边老太身体抱恙，思念外孙，可能会待个一年。”

&esp;&esp;女人听完，蓦地转换了话题：“你周五见的那个女孩呢？说说见的结果如何了？”

&esp;&esp;少年熟悉的声线便带上几分不耐：“不怎样，应该没结果。”

&esp;&esp;女人一下子便严厉起来：“是你没看上她，还是她没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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