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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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混乱的思考之中，他突然意识到，想这些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esp;&esp;他不会再赛车了。

&esp;&esp;所以，以后许馥也不可能来看他赛车了。

&esp;&esp;沉默来得突如其来。

&esp;&esp;奇怪的是，许馥竟一时也没有找到话题讲。

&esp;&esp;她站在落地玻璃前，望外面光秃秃的树桠，望头顶湛蓝的天空，数那零星几丝的云朵。

&esp;&esp;数过一遍，忍不住侧身看他，发现陈闻也的脸色很是苍白。

&esp;&esp;“你怎么了？”许馥微微蹙起眉来，关切地问，“是助听器不舒服么？”

&esp;&esp;“……好像有一点。”陈闻也下了决心，他微微向她靠近一步，垂下头来，“可以帮我看看么？”

&esp;&esp;他的接近没有预兆，不打招呼，明明只是一步，熟悉的气息却突然浮现，让许馥有些乱了阵脚。

&esp;&esp;好像他试图将她圈在狭小逼仄的臂弯之间一样。

&esp;&esp;这可是在外面呢。

&esp;&esp;落地窗外人影匆匆，几个工人搬着陈闻也新购买的一堆办公用品走进走出，许馥莫名其妙地就后退了半步。

&esp;&esp;陈闻也保持着原样没动，只深深地望向她。

&esp;&esp;眼眸里碎光浮动，好像是不解，也好像是委屈和悲伤。

&esp;&esp;许馥轻咳一声掩下不自然，又向他前进一步，道，“我看看。”

&esp;&esp;她伸出手，好似要鼓起勇气，才能划过脸颊，落在他耳上。

&esp;&esp;动作慢慢吞吞，好像并不情愿。

&esp;&esp;她不情愿。

&esp;&esp;陈闻也突然就决定要放过她。

&esp;&esp;他开了口，声音很干涩，“助听器没什么问题。”

&esp;&esp;许馥松了一口气似的，立即收回了手，随即蹙起眉来，开始兴师问罪，“到底有没有问题？”

&esp;&esp;“没有。是我有问题，”陈闻也好看的眉宇微拧，眼眸低垂着望她，像追问，也像恳求，“……我做错什么了吗？”

&esp;&esp;许馥没反应过来，“什么？”

&esp;&esp;“你对我的态度有变化。”陈闻也直白地道，“为什么？”

&esp;&esp;许馥心里一跳。

&esp;&esp;这小子怎么这么敏锐的？

&esp;&esp;竟然也不弯弯绕绕，上来就问到了点儿上。

&esp;&esp;“……没有啊。”许馥死鸭子嘴硬，“哪里有变化？”

&esp;&esp;陈闻也思维很流畅，声音也委屈，“第一，你抵触与我的眼神接触；第二，你拒绝我的靠近；第三，你好像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esp;&esp;他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睛望向她，不得回答誓不罢休，“为什么？”

&esp;&esp;许馥后悔了。后悔死了。

&esp;&esp;她就不该问他。

&esp;&esp;她指望他能给出个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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