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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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1页）

&esp;&esp;贺焱没回答，侧过脸问：“几点了？”

&esp;&esp;“快七点半了。”苏婷把时间往后说。

&esp;&esp;贺焱哦了声，扭头看窗户，映在窗帘上的光线不太亮，他问：“外面怎么这么暗？”

&esp;&esp;“阴天。”

&esp;&esp;“外面冷吗？”

&esp;&esp;“冷，你把找出来的衣服都穿上。”

&esp;&esp;贺焱扭头看向床尾架子，上面搭着一二三四五件衣物，包括里面穿的毛背心、毛衣、带一层绒的外套、毛裤、以及长裤。

&esp;&esp;贺焱怀疑他妈把他所有冬天的衣服都找出来了，表情僵硬地说：“这是不是太多了？”

&esp;&esp;“如果你还想喝姜汤，也可以少穿一件。”

&esp;&esp;虽然火车行驶过程中，他们加了一次衣服，但火车上人多，再加上不开窗，所以气温比外面低不少。

&esp;&esp;苏婷和贺东川还好，他们是成年人，知道沪市冬天冷，都裹得挺厚。慢慢是在穿衣上没有选择权，妈妈想给她穿多少衣服，她就得穿多少。

&esp;&esp;只有贺焱，因为臭美死活不肯穿毛裤，毛背心也不乐意穿，就穿了件薄毛衣，一件薄外套。为了表示自己不冷，还特意在车厢里来回走了两圈，完了凑到苏婷面前给他看脑袋：“我都要出汗了。”

&esp;&esp;苏婷认真看了半分钟，也没看到贺焱脑袋上哪里有汗，但他要臭美，她也没办法，只好随他去。

&esp;&esp;下了火车西北风一吹，贺焱就开始打起了哆嗦，却偏偏死要面子，在苏婷问他冷不冷时咬着牙说：“不冷，我一点都不冷。”

&esp;&esp;结果昨天傍晚入住基地招待所没多久，贺焱就打起了喷嚏。

&esp;&esp;好在招待所里上班的军嫂人不错，知道他们家有孩子冻着了，去厨房跟大师傅说了声，给他们腾了个还没封的煤炉，还借了锅和生姜大蒜给他们。

&esp;&esp;姜汤很管用，两碗下肚，贺焱今天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要风度不要温度。

&esp;&esp;想到姜汤，贺焱脸蛋皱起来，那玩意儿是真难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第二次。

&esp;&esp;因此权衡过后，贺焱决定听妈妈的话，把毛衣毛裤毛背心全给套上。

&esp;&esp;穿衣服的过程很艰难，沪市不像首都那样从六七十年代就开始给主城区装暖气，在这不南不北的地界，取暖全靠抖。

&esp;&esp;所以沪市的冬天，基本外面什么温度，屋里就是什么温度，最多屋里因为有人气，不会结冰。

&esp;&esp;贺焱的衣服在床尾挂了一晚上，摸上去一片冰凉，但他人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暖呼呼的，他身上的秋衣秋裤又很薄，不怎么顶用，所以穿一件衣服，他就要“嘶”一声，到穿完毛衣毛裤才停。

&esp;&esp;穿好所有衣服，贺焱感受了一下说：“穿那么多衣服，还没我躺在被窝里暖和。”

&esp;&esp;说话间，苏婷已经给慢慢穿好了衣服，小姑娘也止住了眼泪，附和着哥哥的话说：“窝窝，舒服。”

&esp;&esp;“被窝再暖和，再舒服，难道你们还能一天到晚躺在里面？”苏婷边问，边给慢慢套上小皮鞋。

&esp;&esp;“爸爸妈妈你们不揍我，我就能一直躺在被窝里。”贺焱也在穿鞋。

&esp;&esp;苏婷乐了：“你也知道这么做很欠揍？”

&esp;&esp;贺焱叹气：“但是很舒服啊。”

&esp;&esp;“再舒服也没用，”苏婷将穿好鞋的慢慢放到地上说，“赶紧刷牙洗脸去吧。”

&esp;&esp;兄妹俩齐声叹气，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esp;&esp;出去时贺东川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湿意，头发也半干不干的，苏婷看到就皱起了眉：“你洗头了？”

&esp;&esp;“没，用湿毛巾擦了下。”

&esp;&esp;“以后别这样了，老了很容易头疼。”苏婷说着，进屋拿了条干毛巾，出来递给贺东川说，“你赶紧把头发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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