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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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esp;&esp;因为看到的视野有限，因此白言无从判断，这个‘人’是否正低着头，监视着他指缝里的那只眼睛。

&esp;&esp;它到底在他床前站了多久？

&esp;&esp;是从敲门停止的那一刻起，它就进来了吗？

&esp;&esp;各种惊悚的假设涌入脑海，让白言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差点忘记保持正常的呼吸。

&esp;&esp;他竭力稳住呼吸的频率，然而敲门鬼已经不满足于仅仅站着观看，它的身形停顿了片刻，就开始剧烈的摇晃。

&esp;&esp;白言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但终究看到的东西有限。他凭借想象在疯狂猜测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等他想太多，他就发现有一个球形的物体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而且变得越来越大……

&esp;&esp;立时，白言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闭上了眼睛。

&esp;&esp;几乎在同时，他感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触到了他的指缝，而且有一道刷子似得东西轻轻的张开又闭拢，还有一个柔软如珠子似得东西在他的手指上滚动。

&esp;&esp;他知道，这是敲门鬼的眼睛。

&esp;&esp;敲门鬼把它的头摘了下来，把眼睛……紧紧贴在了他的指缝上。

&esp;&esp;尽管他的眼睛被手指盖了一层，又有狭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但是，如果他这时候还睁着眼，哪怕只是一道缝，也一定逃不过敲门鬼的视线。

&esp;&esp;霎时间，白言的心就凉了半截。

&esp;&esp;此时此刻，他不用睁眼，也能在脑海中编织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esp;&esp;敲门鬼用手拎着头，透过狭小的指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球，用贴近的头颅听他的呼吸。它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动，似乎是在探听他的心跳，只要一发现不对劲，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esp;&esp;“砰砰、砰砰、砰砰……”

&esp;&esp;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esp;&esp;敲门鬼进来后，不知不觉中，房间竟恢复了寂静。

&esp;&esp;除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呼噜和梦话早已停止了，只剩下几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esp;&esp;自始至终，敲门鬼一直没有说话。

&esp;&esp;时间在一人一鬼的僵持中度过，半晌，敲门鬼似乎是放弃了把他吓醒。白言只感到他的枕头一沉，脑袋旁边好像多了颗东西，然后，一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远去，敲门鬼好像是走了。

&esp;&esp;白言却完全庆幸不起来。

&esp;&esp;……

&esp;&esp;和敲门鬼的头颅共枕，白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到早上的。

&esp;&esp;快要天亮的时候，敲门鬼又来了一趟，取走了它的头颅。但白言仍然一动不动，生怕它使诈，中途又折返回来。

&esp;&esp;难熬的一夜过去，当听见李豪中气十足的起床声，以及他昨晚订好的闹钟声后，白言才敢试探着把眼眯开一道缝。

&esp;&esp;确定敲门鬼没有守株待兔，他枕头旁边的头颅也确实消失了以后，他才敢支起身子，幽幽叹了口气。

&esp;&esp;看见窗外的阳光，白言头一次如此感激黎明。他由衷地希望，今晚敲门鬼不要再抽自己当那个幸运儿了。

&esp;&esp;有颗头枕在他的旁边，实在太影响睡眠质量。

&esp;&esp;去洗手间洗漱完毕，白言把燕尾服穿戴整齐，啃了一条压缩饼干当早餐。

&esp;&esp;早上，如同任何一名合格的管家一样，白言首先为男主人熨了当天的报纸，而后恭恭敬敬地将报纸和早餐一同端进房间，目睹主人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的吃完腐烂的蛇猫鼠大杂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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