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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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何必不平，戏这一行就是各凭本事。现在出头难，那以前呢？”苏追倒是通透得多，“往前五十年，没天分没绝活儿的，死不出头，胡导的一部戏，戏里你演个端茶的，茶端好了，照样成名。”

&esp;&esp;胡轻流在另一边，斩钉截铁。

&esp;&esp;“老苏那边不用多说，我有数，这事这么定了。你其他的活动，都给我推掉了，正好小程也在这里，你们是亲师兄弟，戏里搭手也方便。”他看向程不遇，示意程不遇帮忙一起劝，“小程你说是不是？”

&esp;&esp;程不遇捧着药茶杯子，本来在旁边看热闹，被这么一点名，也抬起眼去往顾如琢。

&esp;&esp;他听话，跟着说：“是的，师哥来演，肯定特别好。”

&esp;&esp;药香氤氲，冰糖的甘凉和水汽一起蒸腾在空气中，程不遇安安静静瞥过来，顾如琢心底就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esp;&esp;他也不反抗了，视线移到一边去：“嗯……也行吧。”

&esp;&esp;月风天的角色演员，正式换成了顾如琢。

&esp;&esp;顾如琢在化妆间上妆，仍然是他自己画。程不遇这边没有戏要搭，就捧了戏本子过去围观。

&esp;&esp;顾如琢使唤他：“过来给我贴片子。”

&esp;&esp;程不遇懒得动：“化妆老师在呢，你让化妆老师贴，我要看剧本。”

&esp;&esp;“剧本你不是早背熟了？”

&esp;&esp;顾如琢看了一眼，为了防止别人打扰和媒体混入，他们在一个小套间最里边的隔间里。

&esp;&esp;造型师在外边忙，里边只剩他们两个。

&esp;&esp;顾如琢站起身，程不遇抬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就见到顾如琢伸手将门关了，一双丹凤眼里藏着点笑意：“这样安静，过来。”

&esp;&esp;他在椅子上坐下，程不遇只有乖乖放下台本，俯身给他贴片。

&esp;&esp;他指尖有点凉，但是很稳，很轻柔，小心翼翼的。

&esp;&esp;顾如琢一抬眼，他就小声嘀咕：“你别动，要歪了。”但顾如琢仍然只是望着他，温热的鼻息拂过他指尖，金玉珠翠随着他的动作一摇，撞出玲珑的脆声，如同撩开珠帘。

&esp;&esp;他在这里乱动，程不遇手停了下来，正瞅着他，眼神不太满意。

&esp;&esp;下一刹那，顾如琢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腰，把他往前带了带，低声说：“靠近点就不会歪了。”

&esp;&esp;只是一刹那，他的手没有在他腰上停多久，顾如琢平静地注视着他，但脑子已经飘了，像是思绪被自己扰乱了起来。

&esp;&esp;程不遇的腰很细。

&esp;&esp;又细又软。

&esp;&esp;那时他在床头写歌，程不遇就趴在他怀里，他伸手就能一把搂过来。

&esp;&esp;“贴好了，师哥。”程不遇低头说，随后站好，又抱怨道，“你不要摸我。”

&esp;&esp;他这个反射弧长得可以——顾如琢没忍住笑，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歪头看他：“那你来摸我？随便你摸，咱们扯平了。”

&esp;&esp;程不遇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他的不正经，瞥了他一眼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把台本捡起来看。

&esp;&esp;房间极其安静，两人身后是布景用的旧化妆镜，紫檀木，金铜色，墨绿的玻璃镶成彩色，映着他们头顶的金玉珠翠。

&esp;&esp;光线透入，空气中浮动着金色的尘埃。

&esp;&esp;他一边看，察觉顾如琢在旁边捧着脸望他：“程不遇。”

&esp;&esp;他翻过一页：“嗯？”

&esp;&esp;过了很久，他都没听见顾如琢回话，他以为这又是顾如琢的一时兴起，当这个对话不会再继续时，顾如琢又出声了。

&esp;&esp;“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顾如琢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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