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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邢深没理他:看那反应,多半是外围又有异样了,随便了,反正现在是状况不断,先把话说清楚最重要。
&esp;&esp;聂九罗继续问他:“为什么蒋叔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些?”
&esp;&esp;邢深加快语速:“一是你不关心,从来也不问;二是蒋叔觉得,走青壤向来很安全,根本不可能用得到这个。”
&esp;&esp;又有人忍不住了:“深,深哥,是白瞳鬼。”
&esp;&esp;循向看去,是不远处的高垛上,露出了一颗白瞳鬼的头——更确切地说,是看到了一双白莹莹的眼睛,像两盏悬漂着的小灯泡。
&esp;&esp;反正还没有攻击,聂九罗抓紧时间,问最关键的:“那我呢,我会有后遗症吗?”
&esp;&esp;是药本身就三分毒,更何况这“药”,药效还这么猛烈。
&esp;&esp;邢深口唇发干,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会有一点。这属于对身体的过度消耗,一般事后会生场病,要休养一段日子……”
&esp;&esp;只是生场病吗?聂九罗松了口气:那她可以,小病一场就可以脱困,顺带还饶上这么多人,这买卖划算。
&esp;&esp;邢深还没说完:“但是,如果耗得实在太过、而且超时的话,很可能缓不过来,会……疯。”
&esp;&esp;聂九罗陡然打了个激灵。
&esp;&esp;疯刀疯刀,这称呼几乎是从小就听惯了的,完全没想过,这“疯”字,有一天还可以用来修饰她。
&esp;&esp;缓不过来,会疯。
&esp;&esp;恍惚间,对面传来大头的大叫:“深哥,这不太对啊,你赶紧给拿个主意吧!”
&esp;&esp;聂九罗回过神来,举目四看,后背一阵寒意上涌,涌到后来,又化作烫热,激得身子微微发颤。
&esp;&esp;烽火台四周固然设有林立的人俑,但同时,地形关系,也有土堆高垛矗立其间,现在,几番冲袭下来,人俑早倒的倒碎的碎了,对比它处,仿佛这一块原本长满了庄稼,然后都被割了去。
&esp;&esp;四面的高垛上都站着白瞳鬼,目测有数十人之多,都是双目发白,瞳孔间泛着幽深寒意。
&esp;&esp;这里头,有个身量很小、孩子模样的,坐在高垛边缘,双腿沿垛边垂下,正低着头抚弄自己的指甲,身子还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悠闲地哼着歌。
&esp;&esp;除此之外,垛上垛下,都有枭鬼,架势凶悍,蓄势待发——想来余蓉的驯法,已经扰乱不到它们了。
&esp;&esp;这是标准的“围猎”,四面包得水泄不通,把猎物困在中间,接下来,就可以大开杀戒。
&esp;&esp;更可恨的是,前几轮那老猫戏鼠般不痛不痒的冲袭,已经把他们的弹药给消耗得差不多了。
&esp;&esp;其它人估计也想到这一节了,个个面目发白,只冯蜜神态自若,她背倚土堆,用身体给里头的林喜柔加一重遮挡,如背倚一座有无限生机的坟。
&esp;&esp;大头声音发颤:“深哥,你有办法了没有?这个……罗小姐,怎么说?”
&esp;&esp;聂九罗一声不吭,大步走向炎拓,邢深发急,叫她:“阿罗!”
&esp;&esp;他口干舌燥,说得又急又快:“我不是在逼你为大家……做牺牲,这是最快捷有效、性价比最高的法子了,你是在救自己,顺带着也救了别人啊。”
&esp;&esp;炎拓听得莫名其妙,但心头的不安之感越来越重,他问过来的聂九罗:“怎么了?”
&esp;&esp;聂九罗没回答。
&esp;&esp;迟疑几秒之后,她又转头看邢深:“就算我各方面能力翻了倍、能跟白瞳鬼对着干,那也至多对付一个两个,它们有这么多呢。”
&esp;&esp;邢深听她的语气,觉得似乎能有希望,激动地说话都打磕绊了:“那不一定,谁也没看过疯刀究竟多么能耐,还有,白瞳鬼这种顶级掠食者,也许从没遇到过对手,你搞死一个,就能吓退一群……”
&esp;&esp;话还没完,余蓉大吼一声:“来了!”
&esp;&esp;来了,这一次,没有诡异的声潮,没有冲锋的前奏,围猎,就这样开始了。
&esp;&esp;
&esp;&esp;四面来敌,每一面最多只有三个人防守。
&esp;&esp;枭鬼是狂奔直进,白瞳鬼则是从高垛或者土堆顶部蹬掠而下,行进真如鬼影,瞳孔间的白亮因为动作的极度迅捷几乎连成了道道白亮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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