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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和姜振已经五年没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了。时隔多年,父子间的气氛很是尴尬。
&esp;&esp;姜振问:“博士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进公司还是继续读下去?”
&esp;&esp;“继续读。”
&esp;&esp;“想要读下去,你的病必须治好。今天才多少人,你都坚持不下来?”
&esp;&esp;“今天是个意外,说话的人太多了,我听不清楚。”姜哲衍解释道,“学校里的组会,我已经能正常参加了。”
&esp;&esp;然而这些东西,在姜振眼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给学生上课呢?”
&esp;&esp;“上过几次,还行。”姜哲衍顿了一下,没有说后半句话——他只带过三四十人的班级,全程没有交流,就是念ppt。两百人的大教室讲台,他还没站上去过。
&esp;&esp;“所以现在让你去做汇报,能行吗?”
&esp;&esp;“……不清楚,还没试过。”
&esp;&esp;姜振步步紧逼:“是没机会还是不敢尝试?”
&esp;&esp;姜哲衍被问得无言以对,本想说谎,但犹豫已经出卖了他。
&esp;&esp;姜振见他这样,厉声批评道:“姜哲衍,我不喜欢你遇到问题就逃避的态度。你的爷爷奶奶,上世纪的科研工作者,吃过多少苦,不也照样挺过来了吗?”
&esp;&esp;“知道了,”姜哲衍觉得没有和他聊下去的必要了,“我会努力治病的,不用你操心。”
&esp;&esp;“坐下。”姜振甩给他一个眼神,“今天的话还没谈完。其实三年前,你和我说喜欢男人的时候,我们就该有这次谈话了。”
&esp;&esp;“什么意思?”姜哲衍凝眉,严肃地反问。
&esp;&esp;“你妈妈劝我想开点,说有人愿意照顾你,你的情绪也能稳定一点。所以这几年我没有管你,可你还是没有进步。”姜振喝了口果汁,放下玻璃杯,“既然你想继续做科研,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大学老师不是写论文就行的。如果连最基础的心理障碍都克服不了,就带着你的男朋友——”
&esp;&esp;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还刻意加重了男朋友这几个字:“找个桥洞自生自灭吧。”
&esp;&esp;出尔反尔
&esp;&esp;姜哲衍最讨厌的两件事,一是提自己的病,二是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esp;&esp;可偏偏姜振,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给了他致命一击。
&esp;&esp;在他们眼里,纪光山只是帮助自己治病的工具,起不到效果,就应该被抛弃。
&esp;&esp;这和当初在病床前,尹新兰说的话完全不同。
&esp;&esp;姜哲衍翻了下聊天记录,上周他明明和尹新兰提过会议的事,她却没有告诉自己姜振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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