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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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官家皱眉，这东西腥气重，怎地拿来给她把玩？

&esp;&esp;温离慢把这狼牙耳坠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还比了比：“好看么？”

&esp;&esp;“……好看。”

&esp;&esp;她也是爱美的，立时便要他帮忙戴上，官家捏着她的小耳垂给她戴好，她还跑去照了照镜子，（哼哼。）

&esp;&esp;

&esp;&esp;温俭是父亲，钟楚是母亲，除此之外，温离慢还有祖母、继母，以及不知共有几个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家人是什么？亲情是什么？

&esp;&esp;是冰冷的冬日，房檐上凝结的冰凌，还是破旧窗纸袭来的冷风？

&esp;&esp;是炎炎的夏日，发馊变味的食物，还是背后生出的大片大片的痱子？

&esp;&esp;是那狭窄破旧的院落？

&esp;&esp;是阴暗潮湿的佛堂？

&esp;&esp;是祖母的厌恶，嬷嬷的看轻，父亲的冷漠，还是母亲的打骂？

&esp;&esp;又或者，是肥胖凶恶的赵帝摸在脸颊上油腻的双手？

&esp;&esp;家人是没有意义的名词，不能吃不能穿，她连记住他们都懒。

&esp;&esp;讨厌她也好喜欢她也罢，温离慢并不在乎，她只是存在于这世间的一抹孤魂，因为无法决定自己是活着还是去死，所以随波逐流任人安排，等待能决定她命运的人的到来。

&esp;&esp;都是亲人，都是血脉相连，可钟家人似乎有些不一样，温离慢说不上来究竟有哪里不一样，她暗暗决定以后见到钟家人，要主动跟他们打一次招呼，随后将头枕到官家肩膀，又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只手镯，这手镯亦是用兽牙串成，已经磨去了尖锐的棱角，说好看精致，自然比不得大魏的珍宝，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野性，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esp;&esp;官家握住她的手，将兽牙手镯取走，又丢回木匣子里：“猛兽爪牙煞气重，你身体不好，少碰为妙。”

&esp;&esp;温离慢问他：“官家，他们对我这样好，我应该对他们好吗？”

&esp;&esp;官家把玩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道：“自然不用，你是皇后，是主子，他们本就该为你奉上性命赴汤蹈火，买点小玩意儿而已，用不得多少钱，你最应该对谁好，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esp;&esp;她长长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esp;&esp;“哦？那你说说，是谁呀？”

&esp;&esp;温离慢直起腰来，跟官家对视，食指点在下巴上，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我想想……是冬萤？她每日给我梳妆更衣，为我打点一切，几乎是形影不离……再不然，是红鸾？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食物相生相克，薛御医不在，都是她盯着，也很是费心；夏蝶跟紫鹃平日同样围着我转悠，还有徐微生，四处为我跑腿，寿力夫也是，我不开心，他还会哄我……”

&esp;&esp;想了半天，苦恼地对官家道：“怎么办呀，我突然不知道最应该对谁好了。”

&esp;&esp;官家啧了一声，猛地把她摁倒在床榻上，磨着尖利的牙，深沉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esp;&esp;她丝毫不怕他，眨着眼睛：“不知道不知道，就算再给我三次机会，我也不知道。”

&esp;&esp;虽然不能打不能骂，可官家多得是法子制她：“那好，明儿的乳酪，朕便给你断了，未来三日内，不许你吃糖，喝完了药蜜饯同样扣下，一直到你知道为止。”

&esp;&esp;温离慢立马就不干了：“这太不讲理了！”

&esp;&esp;“是啊。”官家颔首，跟她洁白的额头贴了贴，语气戏弄，“那你能拿朕怎么办呢？”

&esp;&esp;她还真拿他没办法，温离慢泄了气，主动双手搂住官家脖子：“方才是说笑，我只对官家好，别人我都不看。”

&esp;&esp;“真的？”

&esp;&esp;“真的。”

&esp;&esp;怕官家不信，温离慢还用力点点头。

&esp;&esp;“哦……”官家学她之前的语气拉长声调，“那为了证明这一点，杳杳可得付出点代价，这样吧，未来三日，喝完药的蜜饯许你照旧吃，但糖不许吃了，若是三日内杳杳不找朕要糖，那朕便相信你，不然便是欺君之罪，朕要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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