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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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这个裴老六！他是不是故意的！

&esp;&esp;故意让先生给她布置功课！

&esp;&esp;领了一堆功课回院子，坐在书房生闷气，燕草问：“姑娘今儿不写功课？”

&esp;&esp;“写！”阿宝咬牙切齿，拿笔如拿刀，正想在纸上狠戳几个窟窿眼解解气，又舍不得这纸贵，把笔一扔，“我耍套鞭子再写！”

&esp;&esp;小院左边立了千秋架，右边立着靶子。

&esp;&esp;阿宝练鞭是先从软绳开始练起的，一条软绳，两头用红布包起细黄沙。先学绕身，再学绕颈，等到能围绕身体画圈。

&esp;&esp;才算是入了门。

&esp;&esp;阿宝先甩个鞭花，先双手舞，再单手舞，鞭梢游龙似的击出去，“啪啪”两声打在靶上。

&esp;&esp;每回她耍鞭子，燕草几个都坐在廊下看着，听那耳边呼啸声过，俱都屏住呼吸。结香还偷偷问戥子：“你会不会？”

&esp;&esp;戥子摇头，阿公倒是说要教她，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esp;&esp;可她没那长性，倒是姑娘，明明一样没长性，唯此一事，却天天不落。

&esp;&esp;“姑娘再练就赶上阿公了罢。”等阿宝收回鞭子，戥子送上薄荷水，阿宝一口饮尽，拿袖子一抹嘴儿。

&esp;&esp;“那还差得远呢。”阿公使的是九节鞭，按他的话说，九节鞭不是上战场的兵刃，要单个对敌，那才厉害。

&esp;&esp;阿公总是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拎着鞭子，他腰也弯了，背也驼了，但只要甩起鞭来，便让人不敢将他当作老人轻怠。

&esp;&esp;甩了一套鞭法，浑身出汗，将衣衫都打湿了，这才觉得出了口气。

&esp;&esp;戥子几个已经预备下了热水，等她沐浴擦发，换了件薄衫儿，再坐到窗前继续背诗。

&esp;&esp;学起《诗三百》，背下【营养液破万加更】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端阳节前，裴观正式除服。

&esp;&esp;禫祭之后，裴观到母亲正院中，陈妈妈拿出蒲团。

&esp;&esp;裴观跪在母亲身前，小满奉上托盘，盘中摆着一支玉簪。

&esp;&esp;裴三夫人亲手将裴观的竹簪取下，换上玉簪。

&esp;&esp;“好了好了，总算是除服了。”裴三夫人拍拍儿子的肩，“得亏着是四月底，要是五月初才脱孝，还得再服一个月。”

&esp;&esp;按月期来算，若是五月初一脱孝，那就得把孝守到五月底，到六月才能除服。

&esp;&esp;又耽误一个月。

&esp;&esp;裴观给母亲行了大礼，这才立起来，看母亲还是素服银簪，知道他能脱孝，而母亲却得一世穿素才可称得上贤良。

&esp;&esp;眉心微蹙：“母亲在自己院中，也可松快些。”

&esp;&esp;大家妇本就消遣少，办些花会茶会已是难得，毕竟还没分家，顶上还有祖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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