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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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2页）

&esp;&esp;风灵昭笑着问他：“比你的手艺如何？”

&esp;&esp;赵丰也观察过多次了：“未见全品，不好置评。我不能小瞧了天下的……”

&esp;&esp;“英雄”二字卡在口中，一时说不出来。会造灯笼，算是什么英雄了？

&esp;&esp;风灵昭像是未发现他的微尬：“春明城真该找你来做灯阵。”

&esp;&esp;“找过我，我给出几条意见，也不知他们采纳没有。”赵丰的心态却很平和。他来春明城还不到两个月时间，官方凭什么信任他？还是聘请历年来多次参办灯会的老匠人最稳妥。

&esp;&esp;“再过几天就见分晓了。”眼下灯阵核心区都被围挡，闲人免近。上巳节当天，大家才有游逛那里的机会，“对了，风大仙人可否告知，未来几日的天气如何？办灯会可万万不能下雨。”

&esp;&esp;多数灯笼都是纸糊的，哪怕是绢帛所制，浇了雨也要大失颜色。

&esp;&esp;风灵昭笑着瞟了他一眼：“当我是陆地神仙，五天以后的天气都能未卜先知？”

&esp;&esp;“你就是神仙。”赵丰正色道，“至少在我看来。”

&esp;&esp;风灵昭不笑了，敛起了笑容。

&esp;&esp;赵丰看不出她是喜是怒，正要开口，她已经拂了拂秀发道：“不会下雨，我看五天后的天气好着呢。”

&esp;&esp;不久，吃宵夜的地方到了。

&esp;&esp;这里原本是一片货栈，某个暴雨天被冲垮了围墙，货物也全泡了水。东家赔到裤底都没了，不得已连夜逃走，这货栈也无人维修，于是夜里就被附近的店家占为己用。

&esp;&esp;这一块平地能摆下十二、三张桌子，当然每张都比围棋盘大不了多少，再配上两个马扎就算是桌椅俱全，可以招待客人了。

&esp;&esp;桌子边上都放个炭炉。客人坐下以后，店家就往炉子里添上烧红的炭块，上头搁一个石盘。石头都取自附近高山上的青石，硬薄耐高温。赵丰挟两块大肥肉抹石盘，一会儿就被烤出了油，然后开始往石盘上放豆腐、肉条，甚至蛹子和郊野摘回来的狗地芽、马兰头都可以煎烤。

&esp;&esp;春明城有几口老井水质尤甜，配以本地豆子磨出来的豆腐清香软嫩，格外适合煎烤。本地人管这种石盘上烤食的方式叫作“翻盘”或者“翻豆腐”。

&esp;&esp;滋啦滋啦，这声音把夜晚的凉气都驱得远远儿地。

&esp;&esp;不多时，盘上的食物焦到两面微黄，香气扑鼻，只要再撒点味料，配上秘酱就可以取食。

&esp;&esp;这是平民的美食。放眼望去，桌椅几乎都被占满，食客再要一斤烧酒，嗓门儿就关不住了。

&esp;&esp;就在一片熙攘中，风灵昭挟起豆干蘸饱了辣粉，轻轻吹了口气，才放进口中慢嚼，闭眼赞一声：“美味啊！”

&esp;&esp;赵丰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不像初来：“九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辣粉他尝过，只要一丁点就可以辣翻十个黄大。风灵昭吃起来却面不改色，看来耐受力不比他差。

&esp;&esp;没来由地，他有些小开心。

&esp;&esp;风灵昭头也不抬：“来过几次。”

&esp;&esp;这摊儿只在亥时以后才出，食客都奔着宵夜来，看来九小姐时常夜间出门，这在妙龄少女当中可不多见。赵丰等她又吃了几样东西，才轻声道：“九小姐今日寻我，是有何事指教？”

&esp;&esp;我如何？

&esp;&esp;风灵昭瞥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esp;&esp;“当然可以。”但经过这几天接触，他已经明白九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

&esp;&esp;风灵昭挟了一块烤得喷香的肥肝入口，才问他：“你和春深堂那个下人，唔，认识很久么？”

&esp;&esp;“黄兄？”赵丰摇头，“个把月吧。”

&esp;&esp;风灵昭漫不经心：“我看他总往你店里跑。”

&esp;&esp;“他对我着实不错。”赵丰老实道，“被你抓起的那个地痞最早到我铺子里收孝敬钱，是黄兄帮忙抢回来。他也不说明白，拿那些钱跟我订了许多灯笼，否则开铺初期拮据，我都未必能挺过来。”

&esp;&esp;“他为何对你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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