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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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她露出睥睨的微笑：“亲爱的玛丽，现在是开战的时候了。”

&esp;&esp;被西莉亚自信的姿态所感染，玛丽的动摇渐渐消失不见。她再次瞥了卢克一眼，骑士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esp;&esp;“卢克里修斯爵士，能否将您的想法告诉我？”圣女顺着玛丽的视线看向卢克，口吻客气到有些不自然。

&esp;&esp;圣殿骑士微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他抬头与西莉亚对视了一瞬，随即谨慎而恭顺地答道：“目前北塔很安全，如果这就是您的计划，我没有异议。”

&esp;&esp;这是个保守到有些消极的答复。西莉亚不自觉皱了皱眉，她放缓了声调追问：“如果我的方针有什么不妥，请您说出来。”

&esp;&esp;卢克摇摇头，轻声说：“提出审判名正言顺，如果里尔所言非虚，您……”他短促地停顿了一下，“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只要不在里尔与主教的恩怨中牵涉太深，您就不会有危险。”

&esp;&esp;骑士分析得头头是道，与他拙于交际的外表大相径庭；西莉亚和玛丽便讶然地对视一眼。卢克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转头露出涩然的微笑。

&esp;&esp;西莉亚立即意识到卢克的情绪变化，向他展颜歉然一笑，却没将话说出口。她将光球干脆利落地收回，看着掌心的纹路道：“至于里尔所说的事……卢克爵士，拜托您了。”

&esp;&esp;“是。”卢克微微欠身答应下来。明明已经接到了任务，他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立即离开静思室，而是在原地静默地立了片刻，才踌躇着出声：“西莉亚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esp;&esp;西莉亚愣了须臾才明白他是在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她隔着罩袍摸了摸黄金十字架，宽慰地向卢克弯弯眼角：“有赖您的英勇表现，我现在已经摆脱了药剂的影响。目前看来，我已经能召唤和收回力量，只要不透支精力便不会失去理智。请您放心。”

&esp;&esp;卢克变不再多话，躬身退了出去。

&esp;&esp;玛丽抱臂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冷不防开口：“今天在监狱发生了什么？总觉得您和卢克爵士都有些怪怪的，里尔那家伙又说了什么？”

&esp;&esp;某个念头再次在心头火一样地烧起来。西莉亚干脆把玩起抱枕尖角的流苏，尽量若无其事地答道：“现在我暂时要和里尔合作，仅此而已。”

&esp;&esp;“您真的信得过他？”玛丽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如果他和主教联手……”

&esp;&esp;西莉亚笑笑地撩了女仆一眼，转眼又找回了从容自在的腔调，将抱枕一扔，闲闲道：“正如卢克爵士所言，我要审判里尔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便不能撼动主教的权威，我也能让他受到惩罚，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esp;&esp;玛丽想了想，觉得圣女的话没什么漏洞，便只得耸耸肩同意了。

&esp;&esp;“神殿的藏书和典籍还剩下多少？”

&esp;&esp;圣女突然发问，玛丽为难地扁扁嘴，弱声答道：“圣女大人，您也知道我不认字，这事我只能现在去打听……”

&esp;&esp;“玛丽，你现在是圣女的贴身侍女，不认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西莉亚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狡黠地冲玛丽眨眨眼。

&esp;&esp;满脸雀斑的女仆忙不迭地摇头：“感谢您的好意……但是认字还是先算了，不认字的女仆一点都不起眼，能得到更多消息。”

&esp;&esp;西莉亚笑着摆摆手：“我决定了，等这件事过了，我要亲自教你认字。表面上你大可以继续声称不认字，但实际上……”她意味深长地顿住。

&esp;&esp;玛丽翻了个白眼，向圣女行了个礼：“我现在就去通知传令官－－去宣布您要开战的消息。”

&esp;&esp;这个消息不仅好好地送到了长老会和主教那里，还飞快传遍了整个橄榄山。

&esp;&esp;原本的锡安神殿中的神官和仆从，在城破之日死的死、逃的逃，大都没了踪影；如今在橄榄山任职的皆是从近旁神殿分支临时调来的新人，其中不乏后续从乌奇萨赶来的神官。这些神官对于圣女、里尔与尤金妮的恩怨自然并非一无所知。

&esp;&esp;因此不难想见，没过多久整个橄榄山都已经在议论乌奇萨的二三事，各种离奇的传言层出不穷，而故事的主角们当然是某个披着贤者皮的异端、不知死活亵渎圣灵的修士和身有神赐之力的圣女。

&esp;&esp;谣言一出，主教那里便有些坐不住了。托马斯的反应可谓神速，玛丽传递消息回来时，身后已经跟了红衣主教身边的高级神官和长老会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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