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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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节（第2页）

&esp;&esp;燕三郎啼笑皆非：“可遇不可求。”想得倒挺美。

&esp;&esp;实不相瞒，他比她更早动过这个念头。可是木铃铛发放任务一向是谜之标准，即便他干出失格的事，也难保一定能触发天衡任务。

&esp;&esp;成天琢磨这个，于他并无实质好处。想来木铃铛也是提防宿主作弊，才会什么标准都不公开罢？

&esp;&esp;疼痛甚剧，燕三郎往口中塞了一粒丹药，忽然问千岁：“修罗道是什么样子？”

&esp;&esp;“和人间也差不多，更美一点，更富饶一点。”千岁早知道他必会问起，“有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光的美酒、看不尽的山河，花不掉的财富。那里没有寒冷、没有饥荒、没有瘟疫。你送我的雅苑仙葩，在人间要生长三尺需要十年，在修罗道么，大概只要十天吧。如果只是普通花草，你随意犁平一片，片刻之内又能长齐。”

&esp;&esp;“渴不到、饿不着，普通人类奋斗一世追求的东西，那里都有。”她笑了笑，“简单来说，修罗道就是人类最向往的极乐之地……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

&esp;&esp;她以手支颐望着窗外，目光却没有焦距，显然正在回忆往事。可是燕三郎从她俏面上却看不出多少怀旧神色。

&esp;&esp;说起故乡，她太冷淡了。

&esp;&esp;“如果不够强大呢？”

&esp;&esp;“你会死。”千岁淡淡道，“而后别人从你手中夺走一切。”

&esp;&esp;燕三郎望向她的目光很柔和：“就没有她的世界

&esp;&esp;这马屁拍得好，千岁嘴角微弯：“每一个阿修罗都不受亲情束缚，除了极少数双生子。我们并不由母体孕育。”她顿了一顿，“每五百年，多识之树会结无数果实。成熟后，那就是我们的躯体，落地即能跑跳。即使刚刚出生，小阿修罗的战斗力也比成年人类男子更强。”

&esp;&esp;“神识呢？”

&esp;&esp;“和你们一样，从阴曹中轮回而来。”千岁眸光低垂，“修罗道可是善道，居于人上。”

&esp;&esp;“一颗多识之树能结出数千果实，但最后能活着离开那个地界的，最多只有两、三个小阿修罗。”

&esp;&esp;“其余的呢？”

&esp;&esp;“当然是变作了成功者的养分啦。”她微微一笑，“出生的小阿修罗在离开多识之树前必须迅速强大以适应外界。可是多识之树有虚空屏障，树冠投影范围内只许出、不许进，这就避免了外力伤害到它。不过同样地，树冠范围内也无法进入任何养分和食物。所以——”她摊了摊手。

&esp;&esp;“同类相残？”

&esp;&esp;“嗯哼。”千岁不满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们人类也有幼年竞争，只不过在母体里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婴儿能出生，就说明它已经打败了其他对手。怎么，没有硝烟和鲜血，战斗就不存在了么？”

&esp;&esp;燕三郎只能举手投降：“你说得对。”

&esp;&esp;他想起石星兰去世后留给他的遗书。上面的确写着阿修罗“有福无德，征战不休”。原来，这个种族的战斗从生命最初就开始了。

&esp;&esp;他也深刻理解了千岁所说的“没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意思了。

&esp;&esp;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只有竞争和战斗的对手。

&esp;&esp;“阿修罗的寿命有多长？”他记得书上记载，阿修罗也会衰老，只是过程非常缓慢。

&esp;&esp;“那可不一定。”千岁笑吟吟道，“多数阿修罗从出生到死亡，也不过是几个时辰，最短的，一刻钟不到。”

&esp;&esp;是了，刚出生时的优胜劣汰，决定了基数的庞大。的确，九成九阿修罗都活不到走出虚无屏障之时。

&esp;&esp;“那些佼佼者呢？”

&esp;&esp;“上不封顶。”千岁缓缓道，“我就知道修罗界有一方大能，寿数至少过万年了吧。”

&esp;&esp;燕三郎没有漏听她语气中的羡慕。他想了想才问：“如果界垒限制大能穿过，你又怎么来到人间的？”

&esp;&esp;方才地下河里的长镰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esp;&esp;那是一件宝物，毫无疑问。也不知道它在那里待了多久，可是少年第一眼瞥见它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它的凶狞暴戾。

&esp;&esp;这样的凶器，昔日必定有过一段辉煌。

&esp;&esp;能执有这等宝物，其主自然不凡，却怎会将巨镰遗失在地下河中？

&esp;&esp;燕三郎更倾向于，它遭遇了什变故。

&esp;&esp;这一回千岁沉默了很久，久到燕三郎以为她已经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她才幽幽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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