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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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第1页）

&esp;&esp;“还有这种东西？”贺小鸢嚇了一跳，但随即眼珠子一转，“会不会卫王将它们移到自己住处？皇帝都怕死。”

&esp;&esp;曲云河摇头：“檐兽只认定了芳……甘露殿，平时隐在檐下暗处。”

&esp;&esp;贺小鸢目光微动：“有对付之法？”

&esp;&esp;“有。”曲云河不假思索，“只要在帽子上缀饰红珠，就能免于檐兽的警报与攻击。从前宫里为防外人知道这个秘密，都给芳华殿的奴仆发下一整套衣物，要求连衣带帽全套着装，其中帽子上一定缀有红珠，如是宫女，必定有支红珠钗。若有其他仆役进入，比如给薪司来送炭，也要事先换装。不过宫人都不知缘故，只以为是皇帝的爱好。”

&esp;&esp;他看着贺小鸢，“一事不烦二主，也麻烦你帮我们准备吧。”

&esp;&esp;贺小鸢欣然点头：“随便什么红珠都行？”

&esp;&esp;“是。只要颜色鲜红即可，便于檐兽辨认。”从前进出芳华殿的人很多，多数都是奴才，总不可能个个都缀红宝石、红玛瑙、红珊瑚。

&esp;&esp;“行。”贺小鸢笑了，饶有深意，“包在我身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esp;&esp;曲云河又想了想：“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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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去两天，贺小鸢都没有露面。

&esp;&esp;燕三郎挽起袖子，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侍弄猫儿，过得像正常居家。

&esp;&esp;灶上还炖着香菇笋片鸡汤，文火焖了两个时辰了，香飘满屋。这个荒僻了很久的小院，突然间就有了温度，有了人气。

&esp;&esp;光是给白猫洗澡，从烧水到擦干皮毛，一次就得一个时辰，并且这会儿盛邑正逢倒春寒，外头冻得要命，他还得事先起炭，仔细着不让猫儿感冒。

&esp;&esp;就这样，燕三郎倒好像还乐在其中，半点也不着急。曲云河看着他，也不知自己按步就班

&esp;&esp;定星盘的监护者必须坚守殿中不能离开，一旦发现宫中出现异类，立刻就要差人前去处理，所以这个大殿还有专门的守卫供其驱策。如果是小事件，只消守卫赶去就能解决；如果潜入者了得，看守者立刻奔去香炉殿楼上敲响大钟示警，羽林军就会出动。

&esp;&esp;“其中一名守卫名为董大成，盛邑本地人，今年二十七岁，家住城西南的集锦巷，婚后育有二子，分别是七岁、五岁。按照宫内规定，侍卫每月有一天可以回家。董大成昨天才拜托宫廷的采办太监帮他带回三斤香满楼的脆皮烧肉。那东西太出名，平时要排长队才能买到，价格也不便宜。”

&esp;&esp;“他给孩子带的。”燕三郎立刻明白了，“那么董大成这两天就会出宫回家。”

&esp;&esp;脆皮烧肉又香又甜，但吃多了就有点儿腻味，对成年人来说两三块足矣。董大成买上三斤这么多，不排除要找同事下酒，但最可能的却是带回家给一家老小吃。

&esp;&esp;小孩子的味觉远不如成人灵敏，更喜欢香脆有味儿的食物，不怕甜腻。

&esp;&esp;“他守在香炉殿，和定星盘的看守者必有关联。”贺小鸢吁出一口气，“我能查到的也就这么多，你要不要从他那里下手？”

&esp;&esp;攸人在盛邑经营了几年，可是手很难伸进天耀宫去。并且香炉殿位于中部，那里根本不容外臣踏进一步，想打听消息就更难了。

&esp;&esp;天知道，要弄到这么一点线索有多费力！这还是攸人安插了眼线到一家商户去，这户专给宫廷膳房定期供应米面。昨个儿才送了一批货进去，正好听见董大成过来跟采买太监打招呼。

&esp;&esp;知道了董大成的行踪，后面她就好查多了。

&esp;&esp;“好，辛苦你了。”燕三郎朝她一笑，“多谢。”

&esp;&esp;有人名，有地址，这就好办了。

&esp;&esp;……

&esp;&esp;入夜，集锦巷董家和乐融融，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

&esp;&esp;董大成家里人口简单，小夫妻头上就一个老娘，膝下两个孩子。他在宫里当差，一个月只能回来一趟，家里人都围着他转。

&esp;&esp;饭后，阖家又闲话半个多时辰，妻子就哄孩子们去睡了。再过半个时辰，董大成的娘亲也要休息，夫妻俩才有机会躺进被窝，亲近了几个来回。

&esp;&esp;外头那么冷，董大成却出了一身大汗，然后心满意足睡着了，坠入梦乡之间，好似嗅到了清淡的花香。

&esp;&esp;怪哉，这个季节就开花了？

&esp;&esp;可惜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他就迷糊过去，没发现床头立着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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