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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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1页）

&esp;&esp;江夜雪微微睁大眼睛：“是顾茫叛变之后？”

&esp;&esp;“不。之前。”墨熄道，“我回到了他叛变的前夕。”

&esp;&esp;江夜雪见他提及此事脸色灰败，便迟疑道：“你在时光镜里，莫不是去劝顾茫了？”

&esp;&esp;“嗯。劝了，但没用。”墨熄疲倦地，“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些过去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esp;&esp;江夜雪搭在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蜷起，亦是关心心切：“什么事？”

&esp;&esp;墨熄沉默一会儿：“我还不能说，我现在捋不出一个清晰的脉络，很多情况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所以我想等回城之后，再重新查一查八年前的旧案。”

&esp;&esp;江夜雪正想再说些什么，忽听得山洞深处，岳辰晴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喃喃地喊道：“四舅……”

&esp;&esp;个外甥

&esp;&esp;听岳辰晴这么喊，江夜雪立刻看向慕容楚衣，而墨熄则回头去看岳辰晴：“他做噩梦了？”

&esp;&esp;岳辰晴蜷在大氅下面，只露出一小缕墨黑的头发，梦呓愈发哽咽：

&esp;&esp;“四舅……你不要生气……”他啜泣道，“你不要怪我，别不理我……”

&esp;&esp;慕容楚衣不喜与人有什么感情交流，因此岳辰晴虽然清清楚楚地在梦中唤他，他却充作听不见，闭着眼睛管自己打坐。

&esp;&esp;可岳辰晴似乎被梦魇折磨得厉害，这呓语非但没有停，反而念叨地越来越多，到最后嗓音里的那种迷茫和痛苦几乎已近实化。

&esp;&esp;稚气未脱的青年啜泣道：“四舅……”

&esp;&esp;“……”慕容楚衣蹙着眉心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起身宽袖一拂，飘然行至岳辰晴身边，在身旁坐下。

&esp;&esp;他低下头，那张月照冰湖般的清俊脸庞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且颇为不耐烦的。但最后还是撩开岳辰晴盖着的衣物，将瓷玉一般的手探向岳辰晴的前额。

&esp;&esp;一探之下，慕容楚衣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esp;&esp;江夜雪问：“怎么样？”

&esp;&esp;慕容楚衣道：“高烧。”

&esp;&esp;尽管伤寒烧热对修士而言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有时候一帖药剂喝下去便可药到病除，但岳辰晴的状况却不容乐观。

&esp;&esp;江夜雪过去，先替岳辰晴将盖着的大麾仔细拢了拢，然后也抬手试过岳辰晴的体温，一触心惊：“这么烫……”

&esp;&esp;“他不该烧热的。”慕容楚衣低头看着岳辰晴那张红扑扑的脸，“我方才救他的时候，用的是圣心术。”

&esp;&esp;墨熄蓦地抬眼看向慕容楚衣，圣心术那不是－－

&esp;&esp;江夜雪的脸色也不好看：“小舅，你怎么……”

&esp;&esp;慕容楚衣冷冷地：“怎么。”

&esp;&esp;“那是禁术！”

&esp;&esp;“又怎样。”

&esp;&esp;江夜雪：“……”

&esp;&esp;指望慕容楚衣遵循重华国律，就像指望鲤鱼在陆上生活，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esp;&esp;圣心术，这是一种药修禁术，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并且保证受术者三日之内不会染上诸如风寒、疟疾之类削弱体能的急病，总而言之一句话：效用强大，简单粗暴，哪怕不是专修医者道的人也非常容易掌握。

&esp;&esp;照理说如此妙手回春的医术应当大力倡行才是，但人无完人，术无完术，圣心术也存在着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那就是它对施术者的心境要求极高。所谓“圣心”，无尘无垢乃为圣洁，施术者救人的时候内心必须非常纯粹，不存有半分杂念，不可有任何心虚波动，否则必然会损及施术者的心脉。

&esp;&esp;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暴毙身亡。

&esp;&esp;江夜雪心知与他说理也没用，于是担忧道：“那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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