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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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另一边，北派的几个人也发现了他。

&esp;&esp;他们刚刚得知顾如琢下山去接胡轻流了，现在外边是石亭和赵繁代表程方雪的弟子接见各位吊丧的宾客，宾客进来之后鞠躬吊唁，他们里边的人跟着一起鞠躬还礼。

&esp;&esp;灵堂内的火盆灼灼烧着，更衬得外边一阵寒凉。

&esp;&esp;所有人都看见了程不遇，灵堂内一刹那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esp;&esp;有人窃窃私语道：“他怎么回来？谁接他过来的？”

&esp;&esp;“私生子，怎么配进灵堂？”

&esp;&esp;“……不知道，说不定他是自己过来的？我听说他家里没人了吧，爷爷去世还是要回来看一下。”

&esp;&esp;“……真晦气。”

&esp;&esp;程馥跟着往上看了一眼，有些茫然，他认不出他，找身边人确认了一下：“……那是我儿子？长得还挺帅的哈。”

&esp;&esp;没有人回答他，其他几人都死死地盯着程不遇，气氛渐渐紧张。

&esp;&esp;——程不遇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遗产可能有他的份儿了？他是被谁接过来的？顾如琢吗？

&esp;&esp;程不遇垂眼，往下走着。

&esp;&esp;他休息时间也不够，气色不太好，脸色很苍白。

&esp;&esp;这边北派，姜风月望着程不遇：“他醒了诶……他在吃我们买的包子。”

&esp;&esp;何浅用手肘撞他：“你搞清楚重点！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esp;&esp;他们面面相觑。

&esp;&esp;程不遇本来就身份尴尬，本该算程家人，但程家人不认他。而他同时也是程方雪的关门弟子，顾如琢不在，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拉过来。

&esp;&esp;程不遇走下楼，离他最近的程御首先站起来，拦了一下他，肃穆的脸上眉毛拧起：“喂，你过来一下。”

&esp;&esp;程不遇停下脚步。

&esp;&esp;他抬起眼，眼光清透，按照高中他们教他的称呼：“……大伯好。”

&esp;&esp;程御却没有了高中时应付他时的好脸色，他省去了寒暄的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怎么来了？怎么过来的？谁让你来的？”

&esp;&esp;他语气很不好，甚而十分严厉。

&esp;&esp;整个大厅里都听见了他的话，站在门外的不少人也都听见了，纷纷好奇地望过来。

&esp;&esp;程家世代名门，名声是程家的脸面，外界没有人知道程不遇的存在。

&esp;&esp;不单是遗产的事情，私生子一经爆出，就是全家的丑闻。

&esp;&esp;程方雪一生清正，程馥出了事，都不免要被人嚼舌根，说老艺术家硕果累累，偏偏教不好后辈。

&esp;&esp;程不遇静了静。

&esp;&esp;炭火缓缓燃烧，冷风呼呼吹入灵堂，哀乐班子暂缓，一片沉寂。

&esp;&esp;“不行。”姜风月站起身来，低声说，“我去找师哥，他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esp;&esp;他还没站起身，何浅就一把拽住了他：“你等等。”

&esp;&esp;程不遇刚开口说：“我是……”

&esp;&esp;“他是我带过来的。”

&esp;&esp;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

&esp;&esp;顾如琢伸手把程不遇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声音森冷，“这是我们北派剔透

&esp;&esp;守灵这件事很耗体力，第一天前来吊唁的人是最多的，几乎是络绎不绝，顾如琢和石亭在外边迎接，遇到长辈，仍然按照规矩下山去接。

&esp;&esp;客人来了祭拜之后，里边的人再分茶水或者敬茶、鞠躬致意，随后由其他工作人员带去下榻处。

&esp;&esp;平常人不会久留等到起灵时，留下来的都是最重要的亲人或者故交好友。

&esp;&esp;第一夜，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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