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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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罗绮垂没有出岔子，一场唱罢，轰动津门。

&esp;&esp;隔天，月风天在二里地外的剧院登台。

&esp;&esp;他十几年没回津门唱戏，当年没拿到的认可，如今补回来，也才算是齐全了这个行当的规矩。

&esp;&esp;剧院许久不曾演大戏，月风天也是过去十年里的重点批、斗对象，记得他的人还多，不记得他的人更多。

&esp;&esp;罗绮垂比他早先一天唱戏，名气打响了，信

&esp;&esp;“卡，过。”

&esp;&esp;这场戏一条过，不过一样多拍了几条，以供后期剪辑、选择。

&esp;&esp;胡轻流招呼他们：“休息一下，连着拍受得了吧？如琢你需要留时间来练练吗？”

&esp;&esp;“不用。”顾如琢摇摇头。

&esp;&esp;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剧组开始派发盒饭。

&esp;&esp;顾如琢刚站起身，就望见程不遇下意识地跟了过来，眼神还是戏里的眼神。

&esp;&esp;他拍拍他的头：“回神了，去吃饭。”

&esp;&esp;程不遇望着他，神色没有变化，顾如琢停下脚步，低声问：“那我开场前问你的答案，你有了吗？”

&esp;&esp;程不遇终于有了一点回神的迹象，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些诧异和慌乱，跟着他的脚步也一起停下了。

&esp;&esp;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叫他：“师哥……”

&esp;&esp;顾如琢也没有看他，温声哄：“那你这几天好好想一想好不好？不着急。过来，先把茶喝了，我去给你拿饭。”

&esp;&esp;他们两个人吃饭都不大挑，剧组配饭就直接吃，不需要格外开小灶。

&esp;&esp;顾如琢替他拿了一份饭，配菜是番茄炒蛋、松茸牛肉和青椒土豆，比较淡的口味，给他送了过去。

&esp;&esp;神色已经没什么不对了，平静而锋锐，是他平常的样子。

&esp;&esp;程不遇还是愣着望他。

&esp;&esp;顾如琢平静地说：“多吃点，吃完喝药，烫就晾一下。我……等你回答。”

&esp;&esp;他移开视线，转身去拿自己的。

&esp;&esp;副导演笑他：“小琢爷，刚才拿一份，过来又拿一份，知道的是说先给师弟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撞了邪，脑子不清醒，怎么刚刚不直接拿两份啊？”

&esp;&esp;顾如琢笑颜璀璨：“是撞了邪吧。”

&esp;&esp;他伸出手，指尖稳定有力。

&esp;&esp;他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东西，可是全身的魂都好像被身后的某一个人勾着，提着，震颤发痒。

&esp;&esp;这件事他十拿九稳，知道程不遇这个家伙不开窍又经常慢半拍，得哄着、教着，可是再多的胜算，在程不遇面前，都跟没有胜算一样。

&esp;&esp;虽然甜美，但也只剩下心跳。

&esp;&esp;饭后各人休息了一下，直接重新排了一下场次。

&esp;&esp;胡轻流下面几天重点跟着月风天和罗绮垂的对手戏，影帝影后一行人补拍前镜细节，这部分就是副导演们完成的事了。

&esp;&esp;程方雪本人，和月风天的原型过往已经不可考，不过往前四十年，颇多人议论过他们的关系。

&esp;&esp;那个年代，旦角一行有立身之地，却渐渐地也开始遭人非议，尤其是男旦。

&esp;&esp;前辈提携后辈，走动得多了，风言风语也就跟着多了。

&esp;&esp;十年时间，烧去的不止是大量的文史，还有一个时代的思想，如今接上来的思想，有新有旧，可以废跷功，可以让女性登台，剧目上可以上演离婚戏，也可以让乾旦行成为“不男不女”“奇装异服”的事物，好坏无法评说，只是一个时代罢了。

&esp;&esp;程方雪本人，三十二岁时与自己固定搭档的坤生迟铃恋爱结婚，感情很好，生了三子一女，只是迟铃中年罹患重病，早早地去了。也有人劝他续弦，程方雪闭口不提此事。

&esp;&esp;迟铃葬在他的墓地边，下葬时二人合棺，棺中有夫妻二人像，还是那个年代很难得的彩色照片，迟铃坐在椅子上，穿黑色旗袍，程方雪一身雪白长衫立在他身后，一个大气美艳，一个温润静美。

&esp;&esp;至于月风天本人，一生没有结婚，说无妻子儿女，这样没有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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