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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sp;&esp;全无标准，只凭喜怒。

&esp;&esp;高兴时夸上天，厌烦时又贬下地。待要驳他罢，又没他能言善道，再刁钻的东西，他总都能从古书古籍中找出来驳倒你。

&esp;&esp;是以他如此说，并无人理会他。

&esp;&esp;当他是醉鬼，都绕开他坐。

&esp;&esp;只有许知远，在座中道：“我倒觉得这花插瓶颇有意趣。”

&esp;&esp;两人一个只凭喜恶作两舌，一个从不妄言绮语。

&esp;&esp;裴观坐在上首，饮得口茶，遥遥举杯。

&esp;&esp;诸人便也纷纷举杯。

&esp;&esp;阿宝死拉着珠儿藏在小楼里，看裴观举杯，知道是冲着她们举的，问珠儿：“怎样？”

&esp;&esp;姐姐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裴珠被阿宝扯着袖子，藏身在雕花窗后。

&esp;&esp;隔着冰裂梅花纹窗格，夏日光影投进来，在她玉般腮边投下朵朵梅花的暗影。

&esp;&esp;“怎样？”阿宝又问，还恐怕裴珠看不清楚，指一指人群里那穿素青色袍子的男子，“就是那个，头上戴巾的。”

&esp;&esp;许知远一身南罗斜领大襟宽袖衫，头戴黑纱四角平定巾。

&esp;&esp;裴珠自进了小楼，便低着眉头，被扯了袖子，她这才抬眼扫过，目光只略拂过，便又收回来：“看见了。”

&esp;&esp;只看一眼，又能知道些什么，只知他模样不差，读得书多自有文气，旁的又哪能瞧得出来。

&esp;&esp;可她也知这是阿宝一番美意，哪家的嫂嫂能为庶出的小姑子做到这地步。

&esp;&esp;“瞧着……瞧着……”裴珠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可半晌她还是说了句实话，“与你说的，差不离。”

&esp;&esp;阿宝陡然泄气，是了，她拒裴观还拒了三回。

&esp;&esp;就那么看一眼，又能知道什么？

&esp;&esp;“要你能不嫁就好了。”反正珠儿也不想嫁人。

&esp;&esp;荼白大惊失色，刚要说什么，又死死咬住唇，可不能得罪了少夫人，便作此惊世骇俗语，也绝不能当面露出来。

&esp;&esp;哪知先摇头的是裴珠：“我想过的。”

&esp;&esp;阿宝眨眨眼：“你想过什么？”

&esp;&esp;“我想过不嫁人的法子。”裴珠语音谈谈，她这么说话时，与裴观更相似些，“只有一条，进宫服役。”

&esp;&esp;除此之外，什么绞了头发当姑子那都是发梦。太平年月，没等她拿起剪刀，她屋里的丫头们就一个都活不了了。

&esp;&esp;要是大闹一场说不嫁人，族里的人只怕当她是鬼上身，要请高僧来念经。

&esp;&esp;或许根本不念经，找个地方关起来。族里出了个疯女，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往后姓裴的女孩儿要怎么说亲？

&esp;&esp;进宫服役这条路，上一任皇帝登基后就形同虚设，他在位四五年间，一次也没在大族中选过秀。

&esp;&esp;裴珠自知是要嫁的，也自知自己的亲事会比裴珂裴瑶的都好上些。

&esp;&esp;因五叔是白身，而她有个仕途顺畅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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