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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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钟洲衍的车此前只载过许鹿鸣一个女生。

&esp;&esp;不多会儿到得一处独立小区，大约90年代初期的楼房，半新不旧，没有电梯。步行到四楼，房门打开来，却只有一个小单间，卫生间、卧室与厨房，一切皆简陋。

&esp;&esp;没有看到乔妈。

&esp;&esp;见钟洲衍不解，施琳这才眼眸湿润，笑笑道：“她可能要不行了，施家准备送她回乡，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出去。”

&esp;&esp;钟洲衍劲朗的短发竟似颤了颤，听完应道：“我快毕业了。那今后我会常来看你，你卡号给我，回头我给你划账。”

&esp;&esp;“不要了，衍衍你还在上高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耽误。”施琳牵着他的衣摆，少年的身高竟已经超过她这么多，仿佛一堵英俊的墙，叫人心生依靠。

&esp;&esp;钟洲衍不容拒绝，体贴地说：“琳琳，你不需要和我客气……我说过会照顾你。只是现在转学到h市，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尽量来看你。”

&esp;&esp;少年离开时却忘了带走纸袋，施琳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缝，里面是颗颗小鹿的手工烤饼形状。她便连忙把它折好，放置于储物架上预备还给他。

&esp;&esp;……

&esp;&esp;市中心咖啡馆，许鹿鸣等很久，七点多钟了钟洲衍还没回来。她肚子饿，正好看到隔壁有日式拉面，就腾地儿点了一份。

&esp;&esp;钟洲衍打她电话进店时，许鹿鸣正吞下一口乌冬面，手里筷子夹着一只虾。

&esp;&esp;看着少女丰盈的苹果脸埋在大海碗里，钟洲衍便百千滋味。有些女孩生下来就是需要被呵护被柔情以待的，而有些，即便是扔到草堆里也能够自生自灭，就比如跟前的这位。这与年龄与样貌无关。

&esp;&esp;他便走过去，拉开椅子问道：“吃饱了吗？”

&esp;&esp;大长腿醒目，飘着一丝淡淡散去的烟草味，晓得是某位少爷回来，许鹿鸣抬起头：“才开始吃，你要不要？”

&esp;&esp;钟洲衍无进食的欲望，此刻眼见都八点，他久违了的某种孤惶的黑暗似又蔓延开来。

&esp;&esp;忽然便自私，启口道：“呦呦，今晚能别回去吗，再陪我待一次？”

&esp;&esp;许鹿鸣猜他才从钟家回来，一定是又心情难受抽过烟了。但她，怎么就应不出拒绝的话，咬了咬唇：“……我先吃完面再说。”

&esp;&esp;不是正在分手期吗？

&esp;&esp;许鹿鸣还是跟着钟洲衍去了。

&esp;&esp;两个人从w市开车回到h市的美欣大饭店，已经又是夜里十点多钟。

&esp;&esp;初冬的天，冷意袭人。进到房间，钟洲衍把钥匙串往沙发上一扔，沙发上有他今晨过来时换下的衣裤。可能出门前洗过一次澡，还有条内裤搁着。

&esp;&esp;钟洲衍扯过报纸掩住，看了眼许鹿鸣，脱下外套说：“累了吗？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esp;&esp;其实也就一起过夜第二次，语气听着怎轻车熟路似的，叫人心口一跳一跳儿的。

&esp;&esp;他的身材真的特别好，如果不告知年龄，穿着西装外套的样子对女人而言极富诱惑力。许鹿鸣脸有点红，她从小到大不起眼，人们都把她当“二妞”，一定想不到她还会在外面跟男生一起。

&esp;&esp;就道不出的放纵、不羁的感觉。

&esp;&esp;许鹿鸣说：“我有点累，不然你先洗吧。”

&esp;&esp;钟洲衍就解开衬衫领口，自去卫生间里扯下拉窗洗去了。一会儿洗好，给许鹿鸣找了件长袖的大t恤：“该你了，水比较热，调中档。”

&esp;&esp;被水汽熏蒸过的少年，眉眼清隽，棱角分明，目光盯着人也尤为清亮。

&esp;&esp;许鹿鸣应：“嗯。”

&esp;&esp;钟洲衍就自动自觉地站去窗户边，但他出来时没有把拉窗放上去，所以即便继续坐在沙发上，也是一样看不到她的。

&esp;&esp;不多久许鹿鸣洗完出来，头发湿哒哒的，自己垫脚取了吹风机吹头发。钟洲衍便从柜子里扔出一床鹅绒被来，问道：“一床被子够不够？”

&esp;&esp;女孩穿着他宽大的上衣，纯棉面料勾勒着匀称的曲线，两条小白腿玲珑晃眼儿。惯常气息单调的豪华套房里，因着有个女生的到访，而多出了许多暖和与馨香的味道，似乎连灯都变得特别氤氲。

&esp;&esp;……许呦呦，你说人要是可以变作两颗心多好？

&esp;&esp;许鹿鸣思想不正，刚才还以为是要两个人睡一个被子。见他扔出了一床，顿时松口气：“够了，在家本来就是睡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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