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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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留下我上（第3页）

&esp;&esp;她又开了一枪。

&esp;&esp;那个男人还在她身边。

&esp;&esp;追光灯的笼罩感极强，张炽月在强光中抬眼，睫毛上的闪粉在屏幕上发亮，人群传来下一波尖叫声。

&esp;&esp;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中只有那男人搭在林染肩上的手指。

&esp;&esp;某一瞬间他真想把鼓槌扔出去，对着那男人漂亮的脑门。

&esp;&esp;投射在鼓面的力度越来越大，除了乐队的搭档没人发觉少年的变化，毕竟乐句刚刚来到副歌。主唱回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抬手指空，追光灯换人。

&esp;&esp;

&esp;&esp;林染一直没跟上在唱什么，只见追光灯主角和屏幕上的人从熟悉的脸换成一张陌生的脸。

&esp;&esp;而这人扯着嗓子大吼重复的两句歌词，由她现有的英文水平竟能勉强地判断出是什么意思。

&esp;&esp;don’tleavehigh

&esp;&esp;don’tleavedry

&esp;&esp;林染回头对身后的男人张了张嘴，意识到任何声音都会被淹没在音浪里，她伸手指指前方的台前活动跳板。

&esp;&esp;她要去更靠近舞台的地方。

&esp;&esp;男人会意，侧身走到前面向她伸手，牵着她穿过人群，踏上跳板，转身两手托她上来。

&esp;&esp;跳板上人多，又站不稳，男人退在林染身后，半伸出手臂虚虚挡在她身旁，隔开拥挤的人潮。

&esp;&esp;林染下意识伸手推了推，想推开那只手，挤进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去，然后或许看到他。

&esp;&esp;她想……看到他。

&esp;&esp;don’tleavehigh

&esp;&esp;don’tleavedry

&esp;&esp;她推开了男人的手臂，那人也没有阻拦，人潮热浪伴着乐声倾轧过来。脚下是不稳的，跳板每一刻都在颤动，她被迫在其中踉跄，左歪右斜，在节奏的间隙倒在别人身上，汗腻的皮肤质感带来过分的真实。

&esp;&esp;统统合在一起，却组成最不真实的时刻。

&esp;&esp;某一刻她模糊地产生一些从未有过的感受，难以形容，只觉得那台上的少年很远，远得超出掌控。

&esp;&esp;和陈从辛一样，和顾澈一样，很远。

&esp;&esp;她好像都是在全无准备的时候，忽然就放他们回到了人海。

&esp;&esp;眨眼间他们就隔着许多人，甚至隔了山海难以与她相望，而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法翻越。

&esp;&esp;诚然，她还有选择，她可以选择别人，但……

&esp;&esp;她发现自己不想放他们走。

&esp;&esp;她发现向来都是他们来她身边，而她双手大开，由他们来，放他们走，她所凭仅仅只是“他们总是不想走”罢了。

&esp;&esp;意识到的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双手大开了。

&esp;&esp;她想拿回选择权。

&esp;&esp;她想……

&esp;&esp;人声暂停，贝斯与鼓再起，追光灯回到张炽月身上，林染顺着灯光看到他，少年的发丝和鼻尖有闪光，不知是妆效还是汗水。

&esp;&esp;……没错，她还不想放他走，不知为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

&esp;&esp;这想法对她来说有些复杂，她需要整块时间好好细想，但不是现在。

&esp;&esp;她已经来到跳板最前排，不知道究竟怎么挤过来的，总之舞台近在眼前，主唱蹲在台边和前排伸手的人互动，然后拿起话筒唱出尾句，嘶哑的声音安静下来，人群也随之安静，歌声显出几分离奇的孤单。

&esp;&esp;ohit’sthebestthgthatyouever，everh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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