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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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杀手是颇为稀少的，京城的人命案多是斗殴失手，或者是邻里间冲突。

&esp;&esp;林云壑道：“多大的仇怨，竟大费周章请杀手。”

&esp;&esp;“自然是为不可告人的秘密。”裴连瑛断言，“杀人灭口吧。”这秘密一定涉及了什么重大事情。

&esp;&esp;林云壑一时没有说话。

&esp;&esp;裴连瑛将各处地方又看了一遍，打算再去询问昨日在瓦子的人，他向林云壑告辞。林云壑同他一道出来。

&esp;&esp;在裴连瑛心里，林云壑跟青枝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虽然林云壑可能还抱有期待，但他肯定不能再去打搅青枝，不然林家长辈跟天子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裴连瑛从大局考虑，从头至尾的态度都很和善。

&esp;&esp;“林指挥若想知道更多线索，可以来大理寺。”他朝林云壑一拱手。

&esp;&esp;裴连瑛越是这样，林云壑越不舒服。

&esp;&esp;错本在他，是他觊觎裴连瑛的妻子，可裴连瑛云淡风轻就让那事过去了，当然，他们是打过架的，打得不轻，可打架主要是为惠妃。

&esp;&esp;如裴连瑛所测，惠妃跟吕家果然都被天子除去。

&esp;&esp;林云壑心情复杂。

&esp;&esp;他有些恨不了裴连瑛了。

&esp;&esp;他低低应了声，打马而去。

&esp;&esp;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忽然变得赤红，像烧着了一般翻涌，压迫着大地。知了叫得更猛烈了，仿佛是要用掉余生所有的力气。

&esp;&esp;青枝骑着阿毛从香云桥下来，在莲花巷口跟裴连瑛相遇。

&esp;&esp;他的白马像是也被夕阳染红了，浮着一层淡淡的绯色，裴连瑛原就一身绯红官袍，更是在光晕中显得耀眼无比。

&esp;&esp;四目相对，彼此都是一笑。

&esp;&esp;青枝盯着裴连瑛的衣襟：“你怎么跟落汤鸡似的？”他不止衣襟上面有汗渍，两鬓都是湿透的。

&esp;&esp;“你也好不了多少。”裴连瑛扬眉，“你不是在家里织锦，为何也出那么多汗？”

&esp;&esp;“我今儿出门了，我跟姑姑请赵师傅给别的织娘做织机。”她还去那织娘家去了两次，只是并不想告诉裴连瑛，“你是在查瓦肆那桩案子？”

&esp;&esp;“对。”

&esp;&esp;两人并肩而行回家。

&esp;&esp;“查得如何？”

&esp;&esp;“还早着呢。”

&esp;&esp;“是仇杀还是什么？”青枝好奇，靠近裴连瑛，“你告诉我，我不透露出去。”

&esp;&esp;裴连瑛笑而不语。

&esp;&esp;“快说呀。”她忍不住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esp;&esp;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亲昵，裴连瑛笑容更深：“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esp;&esp;“没准我能帮你想想，上次王家的事我没说错吧？”青枝得意，眉飞色舞，“我可不比你笨。”

&esp;&esp;她骄傲的时候像只孔雀，把五彩的羽毛都亮出来，五官因此格外鲜活，裴连瑛嗯一声：“回去告诉你。”

&esp;&esp;“好。”她催着阿毛跑，“我们比比谁快。”

&esp;&esp;裴连瑛：“……”

&esp;&esp;这是自取其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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