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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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3页）

&esp;&esp;梁蕴听罢，看着那墓碑突然就泪流满脸。

&esp;&esp;谢堇昭见状，默默地将她拥入怀中。

&esp;&esp;田嬷嬷又说：“到了这儿后，她跪在四爷的墓前说了很久的话，说着说着忽然就晕了过去。之后卧病在床，整日迷迷糊糊的，请来了好几个大夫大夫都说是忧思过重……”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esp;&esp;田嬷嬷停了好半响，稳下了情绪才继续说道：“我正想着给国公府写信，便收到姑娘要成亲的消息。夫人听我读完了信，很高兴，病卧在床的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能挣扎着下床。她来到四爷的墓前，哭着求四爷迟上几天才带她走，省得姑娘因孝期误了亲事。”

&esp;&esp;“你为何不告知我们？”梁蕴哭着对田嬷嬷喊道：“为何不说，为何不说？”

&esp;&esp;田嬷嬷跪在梁蕴面前，年迈的她早已是白发苍苍，她眼神木讷，神情认真地说道：“夫人打小便是由我照顾的，看着她成长嫁人，又看着她遭受人生的变故，在那深渊之中挣扎着生存。她是我的主子，她哭着哀求我答应下来的事情，我不能背叛。”

&esp;&esp;梁蕴埋头在谢堇昭的怀里，泣不成声。

&esp;&esp;“姑娘莫要怪夫人。当初失去了你，少爷就成了她活着的支柱，她人生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少爷身上。习惯成了自然，所以即便寻回了姑娘，也难以改变她处处为少爷打算的想法。”

&esp;&esp;梁蕴缓缓地摇头，道：“纵然我跟她不亲，即便不喜她的做法，可她总归是我娘，我又怎会怪她？”

&esp;&esp;“这样就好。”田嬷嬷勉强地提起了嘴角，微笑道：“夫人在姑娘成亲当天，寻来了好几个大夫，吃了好多保命的苦药，又让大夫给扎了针，气若游丝地坚持到姑娘成亲的次日才走的。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想大概是夫人觉得能在走之前为姑娘做点什么而觉得无憾吧。”

&esp;&esp;梁蕴再一次抱着谢堇昭痛哭了起来，许久许久都平静不下来。

&esp;&esp;“我要为娘亲守孝。”

&esp;&esp;“嗯，我也为岳母守孝。”

&esp;&esp;通知了留在北边城中的梁舜荣，两人换上了素衣。因着已下葬许久，礼制便不同了，所以仅能到附近的寺庙请人来做了场法事。

&esp;&esp;梁蕴这才发现了不对劲，问田嬷嬷：“怎么娘亲不是和父亲合葬的？”

&esp;&esp;“这也是夫人的意思，她说自己肮脏之躯，不配和四爷同穴。就在后面看着四爷就好。”田嬷嬷幽幽一叹。

&esp;&esp;“不行。娘亲为了生下我和哥哥才会如此，我们没有好好尽孝已是大错，绝不能让她这般孤单。”梁蕴让田嬷嬷去安排爹娘合葬之事。

&esp;&esp;她坚定地走到梁志宁墓前，认真地说道：“若然爹要责怪，就尽管来寻我，可在下面可得好好照顾娘亲。”

&esp;&esp;“岳父若要责怪，便来寻我好了。”谢堇昭走了过去，对着墓碑冷飕飕地说道：“若然吓着我夫人，哼哼……”

&esp;&esp;“相公，你怎地这般跟我爹说话？”梁蕴不满地推开谢堇昭，心中却是泛起了丝丝暖意。

&esp;&esp;谢堇昭带着威胁地瞅了墓碑一眼，转身离去。

&esp;&esp;……

&esp;&esp;谢堇昭在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两人就在这边住了下来。

&esp;&esp;没过多久，梁舜荣也赶了过来，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后，对着合葬一事也极为赞同。

&esp;&esp;时间匆匆而过。

&esp;&esp;每日的素菜由田嬷嬷负责采买，梁蕴亲自下厨，众人渐渐地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esp;&esp;某日，梁蕴与谢堇昭到墓前上香。

&esp;&esp;不小心被烟呛了一口，梁蕴咳嗽了几声，便觉胃部翻涌，她走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esp;&esp;田嬷嬷一见这状况，立刻喜上心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谢堇昭紧张地将梁蕴打横抱起，飞快地跑了。

&esp;&esp;“哎！小心点儿，千万别摔到了。”田嬷嬷高声喊着，然而人都快没影儿了。

&esp;&esp;药铺里的坐堂大夫看着挺年轻的，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被谢堇昭盯得冷汗直流，把脉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以至于好半响也把不出个所然来。

&esp;&esp;“如何？”谢堇昭冷冷地喝道，看着搭在梁蕴手腕上那微微跳跃的手指，心生不悦：“大夫你这是新式的把脉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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