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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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1页）

&esp;&esp;“喝药自杀。”

&esp;&esp;“谁料理的后事？”

&esp;&esp;“她的一个客人。”

&esp;&esp;陈家炳没说话，抬头往天上看了看。

&esp;&esp;瓦蓝的天光，被人擦洗过一样。

&esp;&esp;片刻，陈家炳伸手，挥了一下，往街对面停着的车走去了。

&esp;&esp;杨静站在这端，看着那车发动，汇入车流，驶远。

&esp;&esp;她攥着名片，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和虚脱感。

&esp;&esp;·

&esp;&esp;车开出去很远，陈家炳点了一支烟，把车窗打开，长长地吸了一口，又沉沉地吐出来。

&esp;&esp;风吹进来，把烟吹到他脸上，吹进他眼里。

&esp;&esp;话，他没对杨静讲完。

&esp;&esp;那并不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孙丽。

&esp;&esp;后来，他打听到了孙丽的住处，时不时的会过去一趟，顺道带点儿水果或者零食。

&esp;&esp;他假装对孙丽脸上颈上不明的淤青瘢痕视而不见，也从不去看晾在屋内，还有点潮湿的床单。

&esp;&esp;只要他去，孙丽总会亲手烧几个菜，客气地喊他炳哥。

&esp;&esp;又一次，他吃完饭，却没有立即就走。

&esp;&esp;他坐在那儿，看着她拿抹布擦桌子，低头的时候，别在耳后的头发垂下来一缕，橙红的夕阳照得她脸颊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那种腻人的俗艳消失不见了，他仿佛又看到了结婚那天，站在杨正身旁敬酒的那个女人。

&esp;&esp;他蓦地起身，太着急以至于踢翻了凳子。

&esp;&esp;孙丽听见动静，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已从身后将她一把抱紧。

&esp;&esp;孙丽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没动了。

&esp;&esp;手一松，抹布落在了地上。

&esp;&esp;他疯狂地吻她，脱她衣服，将她压在那张不知道多少男人躺过的凉席上。

&esp;&esp;夕阳橙红，空气是半流状的，像是糊了一层腻子。

&esp;&esp;他粗暴地索取，听着孙丽嘴边逸出似是痛苦又似极乐的呻、吟。

&esp;&esp;忽然，他听见一声断喝：杨静！出去！

&esp;&esp;他像是挨了一闷棍，抬头，看见帘子被掀开了一角，三岁的小女孩儿，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惧。

&esp;&esp;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飞快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慌乱穿好，狼狈往外跑。

&esp;&esp;他不能想象，自己居然会对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产生欲望，这女人甚至还是他“兄弟”的遗孀。

&esp;&esp;到门口，他脚步停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孙丽已经起来了，正一件一件地捡地上散落的衣服。

&esp;&esp;她神情平静，仿佛和平常一样，送走了钱货两讫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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