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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今天以后的天气会越来越明朗的吧?”青年的双臂渐渐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鼓起,“春天到了。谢谢‘你’替我看了整个冬季,好巧不巧叫我感受了初春。”
&esp;&esp;“以后的天空会一天比一天明朗的。海阜的温度回升得慢,您现在已经不在海阜那个城市了,这里是国外。”严泽并不能理解他话里更深层的含义,“很抱歉先生,让您独自被他人带到……”
&esp;&esp;青年不想听他废话,缩了手脚,一个踢蹬把身边的尸体踹开,脚心上沾了血液也半点不在乎,他冲着阳台上一直在探脑袋的人道:“喂,还需要我去请您滚下来吗?没有太多时间和您废话的,剧本都写好了,执行能不能利索点?”
&esp;&esp;姜容枢撑着手肘,神色温和,他穿着不男不女的衣服从上面走下来,身边的西装男很明显已经开始向他汇报一些不利的信息了。他一只手竖起来,阻止了身边人剩下的话。
&esp;&esp;他慢吞吞地挪到门口,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看着戏柠舟,说:“我之前大约是眼拙,觉得你会和他几乎是一致的。后来发现大概是我的错觉吧,之前隔得远,还有那种感觉,现在面对面的,我就真的不能理解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esp;&esp;“要你管?”青年说话干脆且嚣张,“谁给你的分量?”
&esp;&esp;“我在戏家拿了点东西。”
&esp;&esp;“偷的就不要这样理直气壮了。”
&esp;&esp;“虽然没有觉得戏家有什么大能耐,能查到我这边……”
&esp;&esp;“有没有能耐都无所谓,重点在于,你现在要把这个东西还给我,顺便交代了你从前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的交谈方式太令人不舒服了,姜容枢也是抱着极好教养与他顺说下去。
&esp;&esp;“半珏,另一块应该在你身上。”姜容枢把西装男抱着的盒子拿在手上,那是个类似装手表的皮盒子,打开后出现的显然是一块玉佩,玛瑙色的,但是上面半月的形状能够让人判断出,它还有另一个伙伴。
&esp;&esp;它们确实是配对的。
&esp;&esp;可这关他什么事。
&esp;&esp;“很抱歉,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青年摊了摊手,实话实说,他很明白另一个人的事情,包括他的所有做法与思维,就算无法真的通过他的行为判断出个什么东西,但他不像‘他’一样擅长撒谎。
&esp;&esp;“噗呲。”姜容枢笑起来,他的笑容很清淡,大概与一道特别难吃的小菜一样——不咸不甜,“我现在发现,你有一些我意想不到的可爱。”
&esp;&esp;“我很耿直。”青年反复强调这个重点,“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在歪门邪道里窝藏久了,都染着一股发霉又阴阳怪气的感觉。”
&esp;&esp;“我说,你好好听人把话……”姜容枢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话题引下去,现在这不听话的病人的身体状态糟糕透顶,可他的精神状态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让人招不住。
&esp;&esp;严泽忽然反应过什么东西,几步上前就想抽着姜容枢的领子,他的神态也没有之前在青年面前的那种泰然自若:“他的手术谁做的?”
&esp;&esp;西装男先一步拦住了严泽的动作,可组织的担保人都是按成员等级划分的,他当然挡不住严泽。男人一把掀开了这个人:“你做的?私人手术?”
&esp;&esp;戏柠舟身上有伤,严泽知道,他更知道,在组织里的所有人一年中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带伤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esp;&esp;姜容枢觉得这一个两个的都很奇怪,他退到西装男身后,脸色也不好看,说话也开始带着火气:“怎么?嫌我手术刀不行?他现在不正活蹦乱跳的吗?身上有几颗子弹,不取了他早没命了。”
&esp;&esp;“你!”严泽是真的气了,一边气又一边感到浓重的懊悔,“组织上面不会放过你的。哪怕是商陵的服装设计师。”
&esp;&esp;男人还回头去看戏柠舟的反应,结果那家伙笑得比谁都欢乐,他的脸色已经疼到灰白,青筋从额角爆出,笑着笑着就蹲在草丛上缩成一团,天气本就算不上多么温和,看着就要把他吹倒。
&esp;&esp;严泽当然不是莫名奇妙抽风,他要比谁都严谨,自控力强到某种变态程度。
&esp;&esp;“噗。”青年还在笑,团成一小堆,“是啊,惊喜么?不能给这个身体用的‘麻醉剂’,大概还是用了不少吧?我还是第一次没有在冷工具触碰的那种声响里苏醒呢。”
&esp;&esp;“原来,正常人失去知觉后的正常感觉是这样的。”他的眼睛眯起来,歪着头脑看人的表情含着捉黠,视线却渐渐不清晰起来,刚想有别的动作,身体就被一股很强悍的力量抱起来了,那人身上还有硝烟味。
&esp;&esp;“你抽烟了?”男人拖着他的下腋,刚想把人放到草坪上让他好好站着,结果再准备有别的动作时,这个人在他怀里已经失去知觉了,软成一团,像受伤的羊羔。
&esp;&esp;所有人都在各种情绪中回头,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惊讶。姜容枢耳畔才回响起刚才有人给他报告的内容——一架私人直升飞机在他们这个地点的外面降落,只有一位驾驶员。
&esp;&esp;梁仟真的来得太快了,他身上从伪造火灾内带来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消除,身上也只是一件黑色衬衫与薄外套,精壮的身体线条有若隐若现的轮廓,自然卷的黑发垂到锁骨上。
&esp;&esp;他抱住自己的爱人,将外套裹着他,轻柔地放在地上,很短时间内就确定了青年身上的几处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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