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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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锄草机（第1页）

&esp;&esp;寂静的暗夜里传来一声女孩凄楚的呼叫。

&esp;&esp;杜鹃跟小芳一样，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esp;&esp;这一年她才十七岁。

&esp;&esp;八十年代初，十七岁的姑娘已经完全成年。

&esp;&esp;深夜，杜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从富贵的家门里走出。

&esp;&esp;她趔趔趄趄，一步一挪，身体十分笨拙，撕裂的伤口让她痛不欲生。

&esp;&esp;整个脑袋都混浆浆的，很难相信发生的一切。

&esp;&esp;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心里反而很踏实。

&esp;&esp;因为她为富贵做了自己该做的。

&esp;&esp;之所以半夜离开，是担心被早起的邻居发现。

&esp;&esp;走进家门倒在炕上，她哭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恨，肩膀不断抖动。

&esp;&esp;哭完了笑，笑完了再哭，心情反而很舒畅。

&esp;&esp;天亮以后，女孩起床做饭，到门外抱柴火。

&esp;&esp;李寡妇也起炕了，洗完脸发现杜鹃已经把灶火点着。

&esp;&esp;“妮儿，你的腿……咋回事？受伤了？”李寡妇眼尖，看到女儿走路很不正常。

&esp;&esp;“没，没有……！”杜鹃的眼光不断躲闪，不敢跟母亲的眼光相碰。

&esp;&esp;“你这丫头，整天冒冒失失的，一定是干活不小心弄伤的……。”李寡妇虽然心疼女儿，但没有在意。

&esp;&esp;她根本不知道杜鹃跟富贵昨晚发生过啥事。

&esp;&esp;“娘，吃过饭该锄地了吧？”杜鹃只好岔开话题。

&esp;&esp;“嗯，玉米长到脚脖子高了，必须锄麦茬！”

&esp;&esp;每年小麦收割玉米播种完毕，长到板凳高的时候一定要除草。

&esp;&esp;顺便将麦茬除去，为田地松土。

&esp;&esp;“嗯，吃过饭俺跟你一块去。”杜鹃一边说，一边揭开锅盖打糊糊。

&esp;&esp;所谓的糊糊就是玉米面稀饭，桃花镇人都吃这个。

&esp;&esp;饭后，杜鹃扛起锄下地，刚好路过王富贵的家。

&esp;&esp;偏赶上富贵要回老宅吃饭，两个人走个迎面。

&esp;&esp;“富贵哥，你起来了？”杜鹃红着脸问。

&esp;&esp;“嗯。”

&esp;&esp;“你昨晚喝了好多酒，还记不记得发生过啥事？”杜鹃低着头又问。

&esp;&esp;王富贵晃晃脑袋，喝得昏天地黑，记得个屁？

&esp;&esp;但他好像看到了小芳，在梦里跟妻子又缠绵一翻。

&esp;&esp;“不好意思，喝多了，啥都记不起来。”

&esp;&esp;“你……！”杜鹃气得要死。

&esp;&esp;心说：把人家折腾成那样，你竟然会忘？良心让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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