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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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2页）

&esp;&esp;“是河，”韩小梅眯起眼睛，“是一条河！”

&esp;&esp;搜救员纷纷顿住动作抬起身，只见韩小梅已经拽着扩音器跳下岩石，跌跌撞撞往河流方向奔去，连马翔都阻止不及：“喂！回来！”

&esp;&esp;“他们不会死的！一定是摔进河里去了！”韩小梅回头尖声大喊，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只要他们掉进河里，就一定能活下来！说不定现在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esp;&esp;马翔一时语塞。

&esp;&esp;“严哥！江队！”扩音器将韩小梅绝望的喊叫传遍整座山谷：“你们在哪里！你们回个话呀！严哥——”

&esp;&esp;“严……”

&esp;&esp;“严哥……”

&esp;&esp;就像人在极度绝望中出现的幻觉，风中传来影影绰绰的声响，严峫心神一散。

&esp;&esp;下一刻僵持被打破，他天旋地转颅脑猛撞，被闻劭趁隙砸在了沙地上！

&esp;&esp;咣当！

&esp;&esp;剧震令他眼冒金星，刹那间除了眩晕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在那被无限拉长的剧烈痛苦中，他终于听清了远处断断续续的声音，果然是韩小梅！

&esp;&esp;救生员已经搜到这里了！

&esp;&esp;“回话啊，”闻劭手肘抵着严峫咽喉，喘着粗气嘲讽道，“再不回话他们可就走了？”

&esp;&esp;“……”严峫脸色青红发紫，发不出任何声音。

&esp;&esp;“等那些人找到你的尸体，他们会怎么说？是假惺惺掉两滴眼泪，为你举办一场虚假冗长的葬礼，还是在心里嘲笑你这个蠢货，白白跳下来送死，最后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esp;&esp;闻劭靠近眼前这张令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可恶的脸，鲜血从他鼻翼汩汩流淌，每个字都包含着浓烈不加掩饰的恶意：

&esp;&esp;“从最开始你就注定了只在悲剧中扮演配角，严峫……你只是个废物。”

&esp;&esp;他们两人无比近距离对视，严峫十指全部刺进了闻劭脖颈，几道鲜血顺着指印蜿蜒而下。不过在这时候对他们来说，好像肉体上的任何伤害或痛苦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严峫暴戾凶悍的脸因为使力过度而扭曲，向边上侧了侧头，缓缓做出两个口型。

&esp;&esp;——傻、逼。

&esp;&esp;闻劭顺着他的目光一望，赫然只见江停已经强行坐起身，双目无神望着别处，枪口却正冲着他们！

&esp;&esp;河水在枪口上闪出森寒光点，闻劭一愣，旋即好似看到了什么笑话：“开枪啊，江停？”

&esp;&esp;“……”

&esp;&esp;“你已经看不见了对吧？”

&esp;&esp;江停仿佛没听见般一动不动。

&esp;&esp;“开枪吧，还是说你不敢随便扣下扳机，”闻劭喘息着笑起来：“是杀死我还是杀死姓严的，你不敢赌一把试试？”

&esp;&esp;——我不敢么？江停想。

&esp;&esp;记忆中子弹出膛那一下的震动穿过虚空，穿过血脉，勾动了意识深处某个越来越清晰的片段，十多年前熟悉的声响从耳畔响起——

&esp;&esp;砰！

&esp;&esp;叮当。

&esp;&esp;砰！

&esp;&esp;叮当。

&esp;&esp;砰！

&esp;&esp;……

&esp;&esp;弹壳在脚边落了一地，江停摘下耳套，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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