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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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墨熄：“……………………”

&esp;&esp;他盯着顾茫的脸看，那张脸上一点受辱的痛楚都没有，只是安静的，平和的，顺理成章的，请墨熄再去选一些东西。

&esp;&esp;墨熄转过头，银牙都快咬碎，真是奇怪，他不该早有预料了吗？从前嫖·妓，后来叛国，一次又一次践踏他的底线，“上床不要太认真”这种话早就从顾茫的嘴里说出来过了，如今为了苟活出卖身体，只是从睡别人，变成了被人睡而已，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esp;&esp;“我不要选。”墨熄越来越烦躁，心里的那口气似乎快要压不下去。

&esp;&esp;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倏地起身，面色霜寒。

&esp;&esp;“算了，我走了。”

&esp;&esp;顾茫似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他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无措，他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墨熄已经转身，顾茫拉住了他的衣袖。

&esp;&esp;墨熄真的已近临界，怒焰溅着危险的火花，随时都要喷薄：“你到底想怎么样？”

&esp;&esp;顾茫又不答话了。他回到架子前，重新取下那个存钱的小陶罐，把那一枚金色的贝币捧出来，默默地递回到墨熄手里。

&esp;&esp;“那这个还你。”

&esp;&esp;“……”

&esp;&esp;“再见。”

&esp;&esp;“……………………”

&esp;&esp;几许死寂。

&esp;&esp;突然间，“哗”地一声响，墨熄咬牙切齿地把竹简扯过来，杵在顾茫眼皮子前：“你这两年就在这里苟且偷生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下贱勾当，觉得怎么样？可曾痛快舒心？别人扇你一个巴掌给你一点钱，这样的日子你也能凑合是吗？！！”

&esp;&esp;熔流终于冲破禁锢，压抑着的狂怒就此喷涌而出。

&esp;&esp;墨熄喘息着，眸中闪着猩红，眼眶却是湿润的：“那种男人你都陪着，你还是从前的顾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居然曾经和你这种人是朋友，曾经为了你和别人吵架，我居然曾经把你当我的……我的……”

&esp;&esp;“我的……”

&esp;&esp;他说不下去了，一脸毒气攻心的样子，气的连嘴唇都在颤抖。受到了他激烈的情绪影响，屋内用灵力点燃的灯烛瑟瑟抖动，光线一明一暗，投射着他们俩人目光相对的侧影。

&esp;&esp;墨熄攥起顾茫的衣领，顾茫躲避无门，反倒是散乱了衣襟，两人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眼睛杵着眼睛。

&esp;&esp;墨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就这样盯着顾茫一会儿，忽然目光落下，扫到顾茫赤裸的肩膀。

&esp;&esp;那上面青青紫紫全是鞭子抽过的痕迹……

&esp;&esp;墨熄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似有什么熔断了，他眼中的猩红里除了愈发炽盛的怒，还陡然多了些他自己都说不上的情绪。那情绪驱使他蓦地抬手，狠狠扼住顾茫的脸颊，将人猛地抵在柜子上，一手砰得撑在顾茫脸侧，高大的身形压下。

&esp;&esp;烛火垂死挣扎，终究不敌墨熄身上爆发出的狠戾灵流，蓦地熄灭了。

&esp;&esp;黑暗中，墨熄盯着顾茫近在咫尺的脸，那粗糙的，带茧的手指发狠地碾过顾茫的脸颊，嘴唇，嗓音既是愤怒，又是低哑。

&esp;&esp;他是那么怨怒，甚至没有发现顾茫眸色的异样，没有发现顾茫一闪而过的惊愕。

&esp;&esp;“为了活着，为了一点钱，要你怎么样都可以，对不对？”

&esp;&esp;顾茫似乎是被他掐的太难受了，脸颊渐渐涨红，终于不再那么沉默，而是在墨熄手下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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