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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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我是谁

&esp;&esp;在乱世之中,瑰卫不止守过城,还调粮、运粮,打过支援,人人都夸赵挥虎父无犬子、更无犬女。

&esp;&esp;直到战祸渐渐平了,赵挥建朝大周,定了京师,瑰卫们的身影才从战场上慢慢消失。

&esp;&esp;很多姑娘嫁人、生子,只有少数又在赵瑰身边做了几年女官。

&esp;&esp;“我母亲只做了不到两年的女官,兰姨比她久,她是最后离开的,”秦鸾回忆着听过的往事,“国公爷的姑母、文定乡君是唯一一位至今还陪伴长公主的。”

&esp;&esp;而乡君,从制度上来看,其实也不算瑰卫了。

&esp;&esp;她是长公主的女官。

&esp;&esp;“她们这几位做过女官的瑰卫,彼此之间十分熟悉,”林繁抿了下唇,道,“我若想打听一些与我母亲、姑母有关的事,想来忠义伯世子夫人或能给些答案。”

&esp;&esp;秦鸾眨了眨眼睛。

&esp;&esp;果然如此。

&esp;&esp;林繁没有拒绝她想要的与二殿下的把柄,而她则需要拿信息来换。

&esp;&esp;如此倒也好,秦鸾并不喜欢欠人情。

&esp;&esp;“我有一处不解,”秦鸾开口,见林繁示意她只管问,她便道,“我母亲不在了,她的很多事,我只能听兰姨说,国公爷与我不同,令堂、乡君具在,有事直问就好,本不用经兰姨那处。”

&esp;&esp;“正是母亲与姑母都讳莫如深,才不得不另辟蹊径。”

&esp;&esp;秦鸾又问:“国公爷确定兰姨知情?”

&esp;&esp;“其实,并无多少把握,”林繁的眉头蹙着,“二十年都出头了,又都瞒得紧,除了亲历者,很难说还有知情人。世子夫人那儿,若能对当时状况有一丝一毫察觉,都是我的意外之喜了。”

&esp;&esp;秦鸾飞快地算了算。

&esp;&esp;如今是庆元二十年,林繁口中二十年都出头了,那事情就发生在先帝还在位的建隆五年。

&esp;&esp;“这么算来,彼时不止是兰姨,连我的母亲都还在长公主身边做事,”秦鸾说着,便问,“那么国公爷想打听的是……”

&esp;&esp;林繁端坐着,周身再无一丝散漫,开口之时,一字一字、没有半点拖音:“我想知道,我是谁。”

&esp;&esp;这一次,轮到秦鸾愣住了。

&esp;&esp;她看着极其认真的林繁,不由转头再看钱儿。

&esp;&esp;钱儿的脸上满是问号,小脑袋瓜子显然是不够用了。

&esp;&esp;又是一阵寒风,虽未吹到钱儿,却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esp;&esp;钱儿捏着手指,不停给自家姑娘打眼色。

&esp;&esp;西四胡同当真太邪乎了!

&esp;&esp;好好的定国公,才这么一会儿,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等下是不是连他们在哪儿都不晓得了?

&esp;&esp;得让姑娘给他贴张符纸!

&esp;&esp;秦鸾给了钱儿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再一次正视林繁。

&esp;&esp;“国公爷,”秦鸾也不确定该不该继续这么称呼林繁,只是一时之间,实在不好纠这些细节,干脆道,“你很认真,很严肃,你是真的在怀疑自己的出身……”

&esp;&esp;“不是怀疑,”林繁摇了摇头,“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我不是林宣的儿子。”

&esp;&esp;风吹云走。

&esp;&esp;清亮的满月光失了遮挡,洒落下来,照亮了没有点灯笼的小小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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